【作者有话说】
来辣!
立夏扒窗偷学
听纪应淮讲完了前因后果, 屋里一片寂静,连沉迷喝饮料的小芸都停下了动作,张着嘴呆愣在原地。
京城, 那可是遍地达官贵人、寸土寸金的地方。还有, 王爷!
她师父能被推荐去给王爷看病,说明什么,说明师父超厉害的!
安立夏欣喜道:“夫君, 既蒙了县丞大人的恩,那需要去送个礼吗?”
“等来日从京城回来再说也不迟。”纪应淮道。
“也是,不急。”
小芸问:“要卷铺盖吗,师父?”
她语气真诚地像是要去逃亡流浪。
“不用,带点日常衣服, 再把书带上,到那若是有缺的, 直接上街买就是了。”纪应淮兜里有钱,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穷到连棺材板都要捡回来二次利用的人了。
安立夏替他放了茶盏,回到纪应淮身侧,抓住了夫君的袖子,“我总觉着……刚刚你说要上京的场景, 我好像见过。”
人在看到相似场景的时候,会产生这件事我经历过,或这个地方我来过的错觉。
可他的印象里, 从来没有人说过要上京城呀。
“或许真的见过吧,不要多想, ”纪应淮握住他的手, “去吃饭吧。”
“嗯。”安立夏被他抓着, 热意从另一个人的掌心传递过来, 那种做梦般的感觉消退了下去。
但夜深后,当他们躺在床上正准备入睡时,安立夏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确定自己现在是清醒着的,但脑海里却在闪着一些陌生的记忆片段。
熟悉的大厅里,布置与现在完全不一样。手里拿着书的纪幺身边站了个年轻女子,一个中年男人带着家仆,在给他们道贺。
“恭喜恭喜啊,纪老爷可真是文曲星下凡,前途无量啊。”中年男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纪幺还没说话,他身边的人先开口了,语气是止不住的骄傲,“可不是,皇上钦点的状元郎,几个人能有这荣耀呀,而且郎君还如此年轻。”
“苏琳,莫要说这话,”纪幺听了恭维,分明是高兴的,但他还要表现出一副清高知礼节的模样来,“多谢陈老爷夸赞,日后纪某定不会忘了您的恩情。”
“哎呀,”陈老爷十分受用,笑得嘴都合不拢,“不敢不敢,您稍稍提携一下犬子,都是我家祖上积了大德呀。”
场面话说了一套又一套,安立夏躲在门后,听清了大概的情况。
纪幺参加了殿试,得了状元,现在是回乡整理东西,准备举家搬到京城去住了。
那苏琳,是他的未婚妻,两人定下了婚约,但因为考试耽搁了,现在还没成亲。
不过,虽然没成亲,但苏琳已经住进了他们家里,而且有了身孕。
“姓苏……”还是个大家闺秀。
安立夏隐约想起了在村里时,把他拦下来的那群人,他们说苏小姐要让夫君去赏花,还说苏小姐也是个哥儿,比他好看还知书达礼。
我这么能吃醋的吗?
安立夏有些茫然,他分不清那记忆到底是真是假,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记仇记太久而发了癔症。不然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只有一耳之缘的人。
还给人家捏了张脸。
忍着疑惑,他继续看了下去。
送走陈老爷后,纪幺在屋里坐下,苏琳粘着他,非要坐他腿上。
“阿琳,今天家里人来人往的,被看到了像什么样子。”纪幺无奈道。
苏琳哼了一声,“我可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肚子里还有你的骨肉,人家见了,只会说我俩感情深。还是说,你怕被后院那个发现端倪?”
纪幺笑了,语气蔑然,“我怕什么,从前留着他,是要靠他赚钱,现在又不缺银子,家里呆着这么个畏畏缩缩的乡野村夫,被别人看到了丢死人了,还不能把他关起来。啧,我迟早要甩了他。”
好疼,安立夏不自觉地蜷缩起来,那种奇怪的心脏碎裂的感觉,时隔许久又出现了,并将痛苦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可能这回不在他散发花香的时候,情绪被控制时他还保留了清明的神志。
他想,不对啊,明明在另一段故事里,和纪幺成亲的是相府大小姐,而且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
这会纪幺的妻子怎么又变成苏琳了,安立夏有点不明白。
不过要想串联起来的话,也不难。他学了一些知识后,懂的东西也多了不少。纪幺既然能抛弃他,那为了前途再抛弃一个苏琳好像也挺正常的。
他本质上是和卖女求荣的苏老爷一样的人,苏老爷卖女,他卖自己。
“关起来作甚,养在家里还多一张嘴吃饭。干脆拔了舌头卖给楼里,京城有权贵就喜欢这种哑哥儿,运气好的话,能换一大笔钱。”苏琳挑着眉梢道。
纪幺没想到表面温顺纯良的他能说出这种话来,被惊得半晌没吭声,良久才笑着说:“不错,若他吵嚷,那就按你说的这么办。”
苏琳的提议被采纳了,他很高兴,搂着纪幺的脖子靠在他怀里,“老爷,你说那家伙要是看到你抱着我,发现咱俩不是所谓的兄妹关系,那会如何?”
“怎么不是兄妹?”纪幺地下头,他俩的鼻尖相蹭,“情妹妹也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