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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弘俞心魂在震,无论是他亦或是秦旸,都不能堂而皇之地暴露,尤其是秦旸。

秦旸却分毫不在意,贴紧的身子就没挪移半分。

在这方寸的空间呼吸可闻,秦旸忽然强硬地地把手穿入段弘俞指尖。

掌心带着微微的汗,被秦旸一并蹭去,秦旸倚着段弘俞,说:“我是病人。”

他声音弱着,听上去没什么气力,整个面部基本被罩着,根本看不出是何表情,段弘俞眼前浮现的只有他伸手去拉时秦旸抬起的通红眼眶。

秦旸得了优待,段弘俞对他进一寸,他就恨不得蹬鼻子上脸讨要十分。

帮忙开了房门,段弘俞止步门外,秦旸却手下用力把人扯进了屋内。

屋内灯光陡时大亮,秦旸呼吸发沉,把段弘俞抵在了进门处。

秦旸没收着劲儿,段弘俞被撞得后背生疼,不过这时候没法计较,他宽容了秦旸冒失的行为。

把人给得罪狠了,不太会哄人的段弘俞深思熟虑,干巴巴问出句:“药呢?”

“吃过了。”秦旸淡淡应承。

“那你好好休息。”

“然后呢?”

段弘俞想了想,“如果明天还不舒服,我准你假。”

“谁稀罕?”

段弘俞词穷了,他根本没什么哄人的天赋,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什么能得秦旸意的好话。

沉思片刻,他道:“对昨天,我很抱歉。”

“怎么抱歉了?”

秦旸摘了口罩,他背对着光,比段弘俞还高了半头,鸭舌帽一遮着,显得双目极其深邃,两只眸子像黑洞,勾着人往里头沉。

“口不择言,”段弘俞认真解释,“我知道你的状态,明白你能表达到哪个份上。”

“你很认真,很想做好,我不该打击你的自信心,”段弘俞很少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因为他少有犯错的机会,只是这次却不太一样,被秦旸压着抵在门边,像在被讯问,又像是被迫含了颗吐真剂。

“然后呢?”秦旸又问。

段弘俞沉思两秒,说:“我没有瞧不起你。”

“然后呢?”

这场坦白到了尽头,段弘俞已经想不出该说什么。

秦旸提示,“道歉不该有赔礼吗?”

“你想要什么补偿?”段弘俞正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