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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握方向盘的手冷的发抖,伸到出风口吹了很久,才将体温恢复得温暖,然后他替副驾的赵炎拉高了羊绒盖毯,那件白色羽绒服被他扔在了医院,而他不敢承认,觉得晦气,被白色盖住毫无生气的赵炎,会让他产生强烈的害怕情绪。

林业斐伸出手指想碰赵炎的唇,微弱的气息缠在他手上,他的心脏颤动的厉害,于是他小心再小心,克制再克制,终于很轻地摸到了赵炎的脸。

眼角变得发烫,眼泪多到夸张,像雪不断融化出水汽,车里的阅读灯照着赵炎苍白的脸,有一种柔和又虚假的光晕,眼前的人破碎到几乎快成半透明。

林业斐替他掖好毯子,手臂伸长,虚虚地抱紧他。

他们把头靠在一起,眼睛闭上,医生的话类似警钟一样,频繁撞得林业斐头疼。

“口鼻流血是创伤造成的,不算大问题,严重的是他的陈旧内伤,脾脏和肝脏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还一直有营养不良和贫血的症状,我们能给予的治疗是有限的,依靠精心养护也不可能完全恢复,你得有心理准备。”

林业斐握紧拳头,血管暴起,他把手轻放在赵炎的手臂上,很努力地说“对不起。”

“我不应该相信任何人的。”

电话被调至静音,每隔几分钟屏幕就会亮起,来电的人是赵翊君。

林业斐想了想最终接起。

“你答应我的事没能做到,赵炎我带走了。”

赵翊君没有一句指责,问心有愧地说:“我不知道奶奶会趁我出门的时候带他去检查。”

“他只要留在赵家,这种事就不可避免。”

林业斐的冷静比起他的怒气更令人胆寒。

赵翊君有些忌惮地说:“林业斐,赵炎你可以带走,但是你不能把他当成报复赵家的工具。”

“这件事只有赵炎自己能决定,他放过你们,我也不可能一笔勾销,他要是不肯放过你们,我用尽一切也要让他得偿所愿。”

“林业斐!”赵翊君真心奉劝:“你有什么本事非要和我作对,得罪赵家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有没有本事,你以后就知道了。”

他难得把话说死,把事做绝,为的是有些底线是绝不能让人碰的。

赵炎醒来时窗外仍是黑夜,他做了很多梦,醒来时记得的寥寥无几,他有种虚度了23年光阴的错觉,人生会经历的生离死别,到梦里不过几分钟的聚散,他梦到一个漂亮的房子,他和林业斐有过短暂的幸福,再到林业斐抱着一束鲜花哭泣,他只是静静看着,便知已不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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