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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赵炎掀开围巾,露出里面那块瓢虫形状的怀表时,肖玉的眼神彻底暗了下去。

一束光发出时可以照见任何人,可是光的源头永远只可能属于赵炎。

肖玉偏过头,深吸一口气,路灯的光影幽幽暗暗,车玻璃上印着她花妆的脸。

回想起她这几年找的男朋友,或多或少都带着林业斐的影子,可是有什么用呢,越是像越显得徒劳和……可悲。

赵炎低着头,拒绝精神内耗地认错,他再次翻到那张彩铅,深深凝视一眼,而后倾注自己全部的占有欲,在它的背面一笔一画地写下:

“他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既是宣告所有人,更是对自己内心胆怯的一种鼓励,他早该看清自己的心,而不是一次次拒不承认林业斐对他的重要性,已经胜过他拥有的一切。

肖玉笑的无奈,她从赵炎手中接过本子,不敢再看一眼地将画纸裁掉,小心翼翼地将纸对折好,把画递给了赵炎。

亲手送别了她的才思源泉,从此之后,能够让她怀念的,也只有那些琐碎的回忆。

一小时后,赵炎回到了家,他匆忙地对肖玉道完谢,便一头奔进了家门,急切地寻找起林业斐。

“不要走!”赵炎在内心不断地祈求,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不会说话。

好在餐厅的灯还亮着,而林业斐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小半杯威士忌,还有一杯红的像血的醋栗汁。

赵炎外套都来不及脱就奔了过去,室内温度很高,他的额头热得渗出了汗。

林业斐微阖眼眸打量着赵炎,神色温柔,不像饮醉了酒,反倒十分平静地看着他说:

“淼淼,你回来了。”

淼淼……赵炎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无声地抗拒起这个名字。

林业斐的眼神忽然暗下来,他埋头盯着手机里那张江冰的照片,难过得像失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你不是他……我知道的……”

他仰头将那杯醋栗汁一饮而尽,心脏酸涩得发苦,入口的甜香欺骗了他的感官,让他得到了短暂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