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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是多明显的厌恶才能让迟钝的赵炎都有所察觉。

“不喜欢你为什么还要你回去?”林业斐问。

赵炎神情黯了,他其实也很害怕回去,因为奶奶每次都会把小叔叔的牌位摆在餐桌上,而那个黑黢黢的木牌让整桌的气氛都变得阴沉无比,死亡的恐惧压迫着赵炎。

他能直观地感受到一个人永远地离开了,活着的人便不能再为他夹菜,跟他说话,只有一张刻有名字的木牌代替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哥哥说我们是一家人”赵炎把赵翊君的话重复了一遍。

家的概念涵盖了赵炎的意志,亲属的血缘困住了他的自由,因为离群的候鸟大概率会死,所以赵炎不得不成为群居动物抱团取暖,哪怕相看两厌,也要被艰难地捆绑在一起。

“那你想不想和我成为一家人?”林业斐眼睛赤诚,即使赵炎想不通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如何成为一家人,也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这句话的分量。

赵炎犹豫地思考着,别墅的大门突然打开,赵翊君裹了件黑色的大衣走了进来。

他将衣服随手挂在了玄关的架子上,屋内温度高得惊人,赵翊君扯松了领带,又热得脱掉了西装外套。

“业斐,好久不见啊。”

赵翊君径直走到客厅,笑着和两人打招呼。

赵炎一见到赵翊君立马推开椅子跑过去,趿着一双毛拖鞋酿酿跄跄,赵翊君担心他摔了,笑着迎过去抱了抱他。

“单手就能抱起的分量,也没吃胖多少嘛!”

赵翊君轻轻拍了拍赵炎的肩膀,宽松的睡衣将瘦削的身材掩藏得很好,脸色看着也不错,有了些红润的血气,乖巧等待的模样看起来怪可爱的。

赵翊君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说:

“等会去奶奶家,今晚要住那边,山上夜里风大,衣服记得多穿点。”

赵炎一听要在那边过夜,眼神哀戚地看了眼赵翊君,得到了肯定的命令后,精神颓丧地点了点头。

“翊君,赵炎他容易失眠,还是让他呆在熟悉的坏境比较好,如果你晚上没空送他回来,我可以开车去接他。”

赵炎听到这句话仿佛看到了救星,他转身扑到林业斐身边,抓起他的手握了握,用眼神向他讨要一个可以兑现的承诺。

林业斐便温柔地点头。

赵翊君转身看到这一幕,对两人的亲昵感到十分诧异。

短时间内赵炎对林业斐展现出的信任和依赖,都快赶上赵翊君三年的努力了。

“业斐,你都上赶着当保姆了,怎么?赵家司机的活你也想抢啊?”

赵翊君半开玩笑半是挖苦,赵炎怎么说也是赵家人,虽然脑子不好使,但决不是一个可以任由外人操控的玩偶。

林业斐听出了他话语里的不快,他的本意也不是要干预赵家的家务事,只是出于对赵炎的保护,他才解释说:“翊君,赵炎的精神状况不好,今天又是老太太的寿宴,如果他的应激症再次发作,造成的后果恐怕是你我都不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