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盛绪耳廓有些涨红,他听明白了虞文知的意思,但借钱这么难以启齿的事他才不做,说着便想把卡塞回给虞文知。

“可我想有更多时间跟你训练。”

虞文知眨了眨眼睛,笑吟吟,尾音挑的很轻,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钻进人耳朵。

他似乎是无意识的,就像夜晚被雨洗过的星星,也不知会勾起人间多少痴痴的仰望。

“”

口舌似乎更加干燥了,盛绪不知道还可以这样说服人,他掐着卡的手指用力到指甲发白,但掌心却酿起了汗。

其实虞文知并不是胡说。

现在是五月中旬,夏季赛会在七月开赛,时间并不算久,与其他战队相比,tea需要更多磨合,而作为至关重要的下路双人组,他和盛绪确实需要更多时间训练。

“我需要四百万,等我周转出来,还你四百五十万。”盛绪声音闷闷的,有些不甘心,又抵抗不住。

意识到自己被什么说服,他就更郁闷了。

房子让他让价五十万他不愿意,耗在手里一直出不去,但说要还虞文知五十万,他倒是脱口而出,而且没感觉到心疼。

虞文知笑出了声,眼睛弯成一条很温柔的弧:“你这儿利息这么高,不然我把银行定期也取出来存你这儿吧?”

盛绪抬了抬下巴,嘴唇紧抿一下。

他知道虞文知不想占他这个便宜,但此刻面对虞文知的打趣,他已经绷不起脸了,最多蹂|躏一下嘴唇。

他还有个坎没过去。

“不管你信不信,我直播没耽误过训练,我不可能为了赚钱影响季中赛。”

当时邹凯气头上的话一出口,盛绪就知道,自己在他们眼中是什么形象了。

关键他们看不惯还不跟他说,反而默不作声的给他定了罪,让他从一开始就没了上场的可能。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虞文知也这么认为。

“关于这件事,我想跟你说句对不起,我自作聪明地揣度了你的目的,也在这场比赛中付出了代价。”

虞文知神色坦然,眉眼间再没有揶揄调笑的意思,目光也毫不逃避地望向盛绪。

盛绪却愣了。

他以为虞文知会扯开话题,或者打个哈哈,甚至是摘捡点他的错误,让这件事变得人皆有责。

毕竟以虞文知在电竞圈的地位,在茶队的资历,让他对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说对不起,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虞文知真的很怪,和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盛绪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妈妈将他打碎的汝瓷从床底翻出来,跟他说,只有心理非常强大的人,才不惮于承认自己的错误,他还小,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