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晚回头看看屋里还睡得香喷喷的石榴,蹑手蹑脚关上门,然后对崔枣道:“那我现在就去了,麻烦你照顾石榴。”
崔枣用力点点头,岑晚则快步向门口走去。
这次来接岑晚的马车比昨天仓促安排的排场要大上不少,或许也有侯府的李管事知道了岑晚正是送信人的缘故。
马车几乎占了荣府门前这条路三分之一的宽度,四面由深色丝绸包裹,车顶为汉白玉制,车檐折角挂着刻有武安侯府标志的徽章。窗牖被深红色绉纱遮挡,但微风浮动中仍能看出里面装潢并不低调。
车由四匹皮毛油光水滑的枣红色骏马拉着,马儿时不时踢一下腿,打个响鼻,想必是早已等不及了,只因训练有素还乖乖待在原地。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岑晚小脸通红。
车夫还是昨天那个人,笑得一脸和蔼:“不妨事,还请岑公子上车吧。”
一探身进去,岑晚就有些怀疑这时代的人是不是掌握了什么空间折叠术,虽然外面看着也不小,但里面却宽敞的像一个五脏俱全的房间也太夸张了点儿。
软皮包起的座椅宽大,呈一个凹字形排在车里,像三张小床,中间则摆了一张大到可以拿来打麻将的方桌,桌上摆满各式茶点。
车夫声音从帘外传来:“世子特意叮嘱我,不可打扰公子休息。他料想您会多睡一会儿,就叫府中的厨师备了些点心放在车里让您路上用。”
发现自己被小孩子照顾了,岑晚脸上更热了。小声嘀咕:“这小子”
另一边,李管事则在向薛寒星汇报自己昨日派人去了解到的关于岑晚的情况:“岑公子是跟随姐姐来到江州城的,他姐姐名叫荣清兰,之前他们应该住在江州城南边的禾道村。荣家在江州城有几处产业,之前一直是荣清兰的丈夫在打理,前段时间荣清兰扭送其夫进城报官,说他为独占家产意图谋害,证据确凿,现在那男子已被收监,只待秋后问斩。”
“他与他姐姐不同姓?”薛寒星好奇道。
“这个还不清楚,”李管事摇头道:“时间仓促,且他们来江州城不久,只知道同行的还有荣清兰的儿子,没查到更多信息。”
李管事皱眉,道:“况且岑公子是怎么知道那封信内容的还是未知数,不如老奴再派人去禾道村打探一下?”
“不必了,李叔,你只要记住这个人可信就够了。禾道村不必再提,我也不希望别人知道那里发生过什么。”薛寒星直接回绝了李管事的建议,虽然他相信李叔,但更觉得不论是谁都不可以窥见岑晚的秘密。
还不知道自己差点被查光光的岑晚还在愉快地享用着马车里的点心。
嗯这个荷花酥长得好看,吃起来也入口即化。呀,这个云朵糕吃着软弹软弹,甜度正适宜。
一路上他边偶尔掀起帘子透过窗牖欣赏这不同视角下的江州城,边享用精致美味的点心,没一会儿就到了武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