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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拿盆水,朕要净手,再去拿个干净的新剪刀和盘子。”

“是。”洪常戏也不过多问,仔细去办了。

左晏衡左手有伤沾不得水,他净完右手,拿着毛巾仔细将左手反复擦了个遍,才把一旁的梅果拿到身边搁在空塌上。

洪常戏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守在一旁端着空盘子。

上次阿棠喂他梅果时,入口有些酸。

左晏衡用右手拿了一个果子放在左手,勉强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

他右手握着剪刀在上面剪掉一小条塞进嘴里,品了品点点头,“嗯,这个甜。”

他将干果放进空盘子,然后继续拿着梅果剪掉一小条放进嘴里,甜的就放进空盘子留下,不甜的就丢回去,周而复始。

洪常戏忍不住感慨,“陛下如今同往日里看着变了许多,萧公子大能。”他伺候他三年多,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开心,也是第一次见他待人这么上心。

左晏衡心情好,他将确认好的甜梅子递到他眼前,“赏你。”

“哎呦。”洪常戏连忙伸过去盘子,“奴才惶恐。”

“这有什么好惶恐的,让你吃,又不会要你的命。”他坚持没往盘子里放,“话本子找的好,回头去自己库房里挑个喜欢的。”

“多谢陛下。”洪常戏没再推辞,他将手里的盘子放在一边,双手接过他给的梅子,然后才又将盘子端起来。

左晏衡掩饰不住的愉悦一笑,“不必谢。”

他笑的由衷,“若是搁在往常,陛下心情再好也不会同奴才说不用谢,得亏了萧公子奴才今日才能得陛下相谢。”

“朕往日有那么不堪吗?洪常戏,你也敢打趣朕了是吧,小心罚你吃板子。”

“奴才不敢,托了萧公子的福。”

左晏衡喜欢这样的话,他不惩他,“去查查鲁知徽的梨子酥是在城东哪一家酿饼店里买的,阿棠能一口吃出来,想来很是钟爱他家的口味,派个厨子去跟学,银子不是问题。”

“是,一会儿奴才就去安排。”

“嗯,学仔细点,也派人个出去打听打听都有哪些好吃的,阿棠嘴细,自己学来也好随时准备着。”他才不给鲁知徽屡屡献殷勤抢他的机会。

“是。”

“噢对了,再给阿棠找些正经的话本来,下次再有今天这种,直接送来给朕就行了,当然也别太光明正大了,悄悄的,阿棠看见会害羞。”

洪常戏入宫多年,虽早已习惯了这些,却还是被他的叮嘱逗笑,“好,奴才一定给陛下仔细留意着。”

左晏衡收回心来看了眼熟睡的萧凤棠,满足的未再言语。

萧凤棠并没有睡着,他安静的躺在那里听着他用剪刀咯吱咯吱剪梅子的声音,最后装成熟睡的模样抓着他的衣角往他身边靠了靠。

左晏衡还以为自己吵醒了他,忽的顿在那里停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