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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见热,太阳落在地上像裹了层厚被子,开始让人透不过气。

杜戈青久久没拿下鲁知徽,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严氏子也没了消息,他坐在书房里固执地拿着一个毛笔,几次三番的试图在纸上写上两笔。

他的手还没恢复好,手上的夹板还得带着,顺着指尖传过来的酸痛无力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左晏衡的刀就悬在他的脖子上,时刻都能落下去要了他的命。

他重重地将毛笔放下,闭上眼欲要冷静。

杨飞云腋下夹着一柄长刀,手里端着一碗银耳羹从外面快步走进来,他将粥搁置在桌上,“义父,这是夫人亲手熬的,今日放了蜂蜜。”

“是吗?”杜戈青睁开眼睛打起精神,“辛苦夫人了。”

杨飞云将勺子执起来双手递给他,杜戈青还没接过去,门外面就响起了声音,“杜大人的银耳羹,可喝的安心?”

“谁!?”杨飞云夹在腋下的刀几乎瞬时瞬刻移到了手上。

严澍依旧一身黑衣带着面具,他从门外漫步进来,“杜大人莫不是将严某忘了,若真是这样,严某可是会伤心的。”

“你突然销匿,老夫便是想着,又该去哪里寻你?说吧,什么事?”

“给你送个消息。”

“什么消息?”

“宁安国小皇子公明泰,要再入大玄。”

“再入?”杜戈青眉头一皱,“他不是才走?还有,这等要事你又如何知晓?”

“具体的情况严某就不清楚了,至于我怎么知晓,杜大人还是不清楚的好。”

“无缘无故,严公子应该不会提他吧?”

“大人聪慧,公明泰有一哥哥,名公明良,二人亲如手足,若他死在这里……”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杀公明泰,他怎么敢这样想?

“大人莫气,公明泰一旦出事,以他哥哥对他的情谊,少说也会对左晏衡恨之入骨,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这是在帮大人。”

“你这是要害我大玄!”宁安虽是小国,实力却一直不容小觑,当年左晏衡收复四国时,费了天大的劲儿才啃下这块骨头,

他欲杀左晏衡,却不想毁了大玄江山。

严澍听着他的话中意思不由嗤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大人不懂吗?大人若是持着这种心态做事,严某可就帮不了你了,反正左晏衡要的是大人的命,不是我的。”

“只不过到时候大人一朝身死,你那贤惠的妻子和貌美娇俏的女儿不知道是随你一起下去,还是要留在这世上过什么不为人知的苦日子,严某可就不清楚了。”

“像这银耳羹,大人也小心是最后一次喝。”严澍字字珠玑的给他添着最后一把火。

“放肆!”杨飞云的长刃应声指上了他的脖子,严澍却看都没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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