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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跟他在一起特别开心,能瞧着他安然长大成人,是他这辈子最骄傲的事,什么名扬天下富贵在天他都不在乎,只可惜,就是瞧不见阿棠了。

他还说他这辈子第一笔画的就是凤仙花,他想葬在那里。

他不知路,就背着他的尸体拿着他的断臂在林中转了三天两夜。

山林最中在一处山顶上,中间是一处废墟,四周布满了他口中的凤仙花。

他将他葬在了凤仙花最中央,给他画了最后一张画。

花长祁压抑着心中的难过,苦涩道:“好,特别好,他在梁远爱上了一片凤仙花,就不乐意跟我回来了。”

快乐安康,万事如意

后来京城再变,左晏衡登帝,废了许多允凉王定下的规矩,他在梁远守孝三年。

世家子弟中并无唐姓,他命人寻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萧凤棠。

萧家世子,被晏衡帝勉留一命,折磨三年,最后逐出宫去,生死不论。

他没少在酒馆的闲谈中听到他的名字,因为这个棠字,他还心生不忍,生怕阿棠过的如他一般不如意。

可萧凤棠是萧允凉的侄子,萧允凉残暴,他又能好到哪去,所以哪怕他不忍,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若不是萧氏,他又怎么会和阿棠分离,又怎么会和师父来此。

可如今再想着曾经听过那些碎语,恨不得如刀剑般统统刺进了心里,他早该回来的,不该让他等那么久的。

“梁远。”萧凤棠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转移话题道:“阿祁也认识温青?”

“许久前在梁远认识的,年长于我,便唤他一声温大哥,我想着他可能来,但没想到是和你一起。”

他将这场观画办的极其高调,就是想着阿棠爱画,若是他以花长祁的名头来,定能引他出现。

他出现了,却出他意料。

花长祁看着他消瘦的身板,最后目光落在他伤了的手上,不知是问手,还是问人,“疼吗?”

萧凤棠将手移向桌下,“不疼。”他就是看到左晏衡,一时没控制住才伤了自己,这点小伤根本算不得什么。

细雨从夜空中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仿佛倒挂的银针般,萧凤棠起身走向窗边,轻轻伸出没受伤的左手,任由冰凉的雨滴打在上面,透彻的凉意入心,也让他静了许多,“阿祁,又落雨了。”

当年阿飞走后,他好像对每个雨天都特别独钟,总觉它走在雨里,就还能顺着雨回来。

可后来他在雨中收到了左晏衡的绝笔,又失了师父和阿祁。

甚至于上一世的他,也是死在这样一个雨夜里。

花长祁打开自己的柜子,从里面拿了件红色披风给他披在了身上,“小心风寒。”

萧凤棠有许多话想跟他说,可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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