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魔王很不爽(1/2)

“所以,”

灰色及肩长发、绿眼睛、穿着代表神官身份的长袍的魔王双手抱臂,那张从他曾经身为魔王的身份来看显得与身上的神官长袍有些过于贴合了的、带着点冷漠凌厉和圣洁味道的脸上挂着一点都不透出真实笑意的笑:“这就是你们俩在我睡觉的时候滚到一起、连早上我起来了你俩都还抱在一起亲热的理由?”

勇者:“……说什么亲热……”

他试图狡辩:“我们只是太累了就躺在一起睡着了而已!”

毕竟昨晚法师搞的那些确实除了少量的爽以外就只有大量的累了——尤其后面这人还就这么放着又被弄得硬起来了的他不管直接睡着了,他既难受又尴尬,无论无何都丢不开羞耻心在身边睡着个刚和自己来了个负距离接触的人的情况下来自己解决。

因为只要他把手放到自己的性器上,他就总是控制不住地会把目光和思绪都一起飘到那个睡在一边的人身上去、落到这人即便在昏暗夜色下也看上去格外显眼夺目的雪白柔软的胸脯和立在乳尖上的鲜红乳珠上。

当然,还有同样白得晃眼的纤细的腰身、唯独显出点肉感来的大腿和臀部,以及,附在双腿间的那些还没有来得及清理的体液。

他的脑子不可避免地开始回忆之前的那番带着少量快感以及更多的羞耻和尴尬和未得到真正满足的难受的感觉……想着想着,他便不得不抓狂地将自己的动作打住了。

所以,他后来是索性就这么把自己晾着让自己又萎下来的。

身心俱疲之下,他还得在自己的良心和道德的驱使下,把那个心大地睡着了的家伙翻过来,忍着发烫的脸用行李里带的干净手帕替这人擦干净腿上的东西、收拾好其余的残余,把人塞到他的毛毯下裹着免得生病着凉——虽然他们队伍里是有个能用治愈术的神官前魔王芯,但能不必要有的生病还是不必要有比较好。

搞完这些,他也累的要死,明明想的休息会儿就把跑到自己帐篷里来的人从哪儿来丢哪儿去,结果也不知什么时候倒头就睡了。

而且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

第二天的早上,醒来的魔王奇怪往日起得挺早的两人怎么这时候都还没起床,去了法师的帐篷里还没找到人,以为是法师又在整什么新的给他们添麻烦的花招——某种程度上,这的确算是真相——于是便来到勇者的帐篷里。

并看见他正奇怪发生了什么事的两人躺在一张毯子下,一个什么都没穿,正抱着另一个的手臂,两人睡得格外安详甜蜜。

仿佛自己一瞬间成了某种不合时宜的局外人。

……一想到这个,曾经的地狱魔王就觉得他的拳头硬得格外厉害。

“是吗?”他冷笑一声,格外阴阳怪气:“那看来你俩昨天还弄得挺累啊,我今天早上还来得不是时候了。”

“不…不是……”年轻的勇者瞬间溃败,并羞耻捂脸蹲地:“我不是这个意思……”

直到这个时候,旁边摆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姿态的另一个当事人才终于开口。

“好了。”

看上去似乎完全没有因昨天的事而感到什么尴尬之类的情绪、和过去的德性毫无差别的法师轻飘飘地插入了对话:“我们又没吵到您,昨天您不还是睡了个好觉吗?就不要斤斤计较了,陛下。”

“您再说下去,我们的勇者阁下就要因为羞耻而提前到地狱去了。”

魔王:“……是吗?那可不巧。托你的福,地狱可早就不归我管了。”

——现在外表看上去与普通人类并无太多差别的魔王,只在过去的一千年之前的时光里对地狱享有掌控权。

千年之前,他丢下地狱来到人间,从此便再也没有回去过。而被他丢弃的地狱也从此迎来真正的归属于地狱、同地狱的所有居民同呼吸共命运的新王。

而在经历千年时光后,他这位曾经的地狱主宰的痕迹也都消失在了流逝的岁月中。就连人世的关于地狱的典籍中,那些他曾拥有过的称号与他的事迹也都被与现任的魔王混淆。地狱也被认为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位主宰、一个光明之敌。

甚至现在,他还能直接伪装成神官,获得教廷的认可混在要去打倒现任魔王的勇者身边。

不过关于这些,魔王本人也并不想在除阴阳某个人以外的时候提到就是了。

他盯着面前的法师:“还有,既然你昨天白天时就出了问题,为什么不早说?非得大半夜跑去干这事??”

“……我白天说,”被他盯着的伊苏特很快回答,“也得干这事啊。”

魔王一噎。

“那我还得感谢你首先决定去霍霍勇者了?”他阴测测地问。

“?那倒不必。”

伊苏特略感奇怪地看他一眼,仍旧没在意他话里带的刺:“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要去打扰您——哪怕没有勇者阁下,我也不会去打扰您的。”

“嗯……怎么说呢。虽然一方面是因为我确实不能对您做什么,但另一方面,”金眼睛的法师顿了顿,然后挂出了个看似礼貌却又能气死人的微笑,“我在生理上也不太能够接受让您来帮我这种事。”

魔王:???

他感到了莫大的羞辱,并因此而震怒:“你还嫌弃起我了?!”

“不是嫌弃,是不能接受。”伊苏特耐心解释道:“我说了,这些突然出现在我身上的异样……那套多出来的器官是完整的,生育的可能是存在的。而代价的内容又是必须要接受精液……您应该也不想和我搞出需要考虑如何打胎之类的问题的麻烦来吧?陛下。”

“虽然按理说恶魔并不是由具有生育功能的母体孕育出来的,恶魔应该不具备繁衍的功能……但您严格意义上也不算是恶魔,同样的,我体内现在的那套器官也不能完全算是正常的人类的生育器官……谁知道情况会怎么样呢?如果真出现了那个可能的话,我们俩都会有麻烦吧?”

魔王:“…………”

的确,恶魔虽然并不具备繁衍的能力——所有的恶魔都是由地狱用黑暗与堕落孕育而出的。但魔王不算真正的恶魔。在他掉下来之前,他是站在光辉之国上的光明之子,辉煌、荣耀,从诞生之初就手握特权的恩惠,连星辰都是在他的安排下被散播到广阔宇宙中去的。

而离开地狱后,他又在人间浸染了足够长的时间,他的身体现在也是血与肉构成而不是纯粹的光与热……所以,他现在还真有可能和普通的血肉构成的地面的生灵一样,具备他压根就不会考虑和使用的繁衍后代的能力。

“……够了。”

他脸色难看地挥手打住面前的法师:“我知道了。不用再说这些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上的话了。”

伊苏特微笑:“您能理解就好。”

“那……你这个代价到底是怎么回事?”急需转移话题的魔王继续问:“做完这次后,还没有结束吗?”

“嗯……身体上的变化并没有消失。看来应该不是一次就能解决的。”伊苏特回答,“不过,那种麻烦的热和痒的感觉没有再出现了,大概是隔断时间才会出现需要做一次的情况吧。”

“隔段时间?”

魔王扭头,看向不知在什么时候又抬起头来看着他们对话的金发的勇者,语气略有些古怪:“你下次也是找他?”

“不过,和我有怀孕的可能所以生理上不能接受,和他你倒是挺能接受呢——怎么?他没有生育能力?”他最终没忍住还是又阴阳怪气了一下。

“……您这话可对我们的勇者阁下有些太过分了哦,陛下。”

伊苏特仍旧微笑着:“下次就下次再说吧,我应该会去找个合适的普通人……只要用魔法在事后抹去记忆就好。至于和勇者阁下……我不是说了吗?这是因为我实在找不到其他人了。”

“而且。”他顿了顿,看向旁边的勇者,目光落在对方的那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金发上,语气中不由得带了点轻快的、狡猾的笑意:“勇者阁下脾气很好。”

“您看,昨天我跑去找他帮忙后,他不仅没有在我睡着时趁机把我踢出来,也没有在事后找我算账,不是吗?”

“俗话说得好——柿子要挑软的捏嘛。”

正在为他说的“下次应该会去找其他人”感到点微妙的不爽和难以接受的勇者:???你昨天可不是这个说法——

魔王:“………啧。”

一切的起源,还要追溯到一周前。

大概一周前,他们在这趟旅途中救下了个差点被自己的父亲献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存在当祭品的女孩。

那女孩才十六岁,瘦小干瘪、麻木颓败,露出的手臂上全是青紫的痕迹。她的父亲是个半吊子魔法师,靠着本不知道从哪儿找到的封面写着《黑暗圣典》的书走上使用魔法的路,又按照书里的内容信奉上他以为的“黑暗之主”,并伙同他的几个同样痴迷这类事儿的朋友在他女儿身上做实验。

他对他的女儿施暴,并放任他的女儿被其他的那些男人侮辱、伤害,就为了让那女孩在污秽与痛苦中成为“猩红恶母”,然后被他献给他的那个黑暗之主。

他们在那女孩将要被献祭的时候踹开了地下室的门,勇者解决了那几个丧心病狂的邪教徒后魔王便用两根手指拎起了那本书。

“不是地狱的。”他闻了闻那本书后嫌弃地说:“没有硫磺味。而且地狱应该没人敢自称黑暗之主——除了那个被你背刺的倒霉蛋。”

“猜到了。”

被他又在最后嘲讽了句的法师回答:“他们确实没那么没品。”

然后走到那已经失去清醒意识、正呆愣地坐在地下室里血淋淋的法阵中央的女孩身边,伸手晃了晃女孩的眼睛确认女孩已经对外界做不出反应后便直接掀开了女孩上衣的下摆,将女孩小腹上的那个古怪妖冶图案展现在了他们面前。

“果然……献祭的仪式已经完成,现在打断已经来不及了。”

勇者:“……那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法师把女孩的上衣衣摆放下来,态度随意地耸了耸肩:“跟那东西重新谈一谈让它换个祭品呗——比如你手上那几个。”

“…………”

手上那几个,是指已经被勇者制服了的几个邪教徒们。

直到这个时候,这些人都还毫无忏悔之心,女孩的那个父亲甚至还在咒骂着他们“胆敢阻挠主宰的伟业”、“必将在终结之日到来时受到惩罚”。

因此,勇者只短暂停顿了几秒钟。

“那就谈吧。”他说,并用佩剑的剑柄砸晕了聒噪烦人的人:“教廷那边的报告由我来写。”

于是,就这样。

法师拿过那本书,随意地翻上几页后就蹲下来,把地上的那道法阵修改了几个符号,改变了整个仪式的语言,向那个谁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的存在发出了交易的请求。

后面的事,由于法阵亮起了过于刺眼、又带着过于浓郁的阴冷黏稠的亵渎气息的红光——这光甚至还被曾经统治过地狱一段时间的魔王给出了“好恶心”和“想吐”的评价——包裹了站在法阵中央的法师和女孩,他们就完全不知情了。

交易究竟是怎么谈的,他们也不知道。

只知道最后,女孩的确获救,教会接到他们的信息派了人过来,接手了女孩,将她带回教廷治愈和安抚,并有必要的话将为她抹去那段充满痛苦的记忆。那些邪教徒则都在那场交易过后死去,只有勇者在面对教廷人员的询问时沉默一会儿后说了句“我会做出合理解释的”。

…………

回顾了那段经历后,勇者一时不免感到些许不安。

“所以,是那次交易的事吗?”他问:“但是为什么…代价会在一周后才出现?”

一般来说,收取代价都是在交易前和交易完成后才对。

“应该吧。”相比于他的紧张不安,伊苏特的表现却显得格外平静淡定:“其实也不算是一周后才收取的代价……我之前不是发了次烧吗?那个时候起身体就有些不舒服了。不过那时候,你们俩倒是都觉得我是在故意装病拖延时间呢——话说你俩是不是对我有些过于恶劣了啊?我们难道不应该是偷摸大鸡吗?”

“那是因为以你的身体情况,”魔王绝不接受这样的责怪,“生病发烧这类事本来就不可能会出现。”

当那个疯女人的诅咒是什么?死都不会死的家伙说什么感冒发烧了谁会信啊?

“而且,我们为什么会对你态度恶劣还不是拜你所赐。你就不能对你自己的信誉和风评有点逼数吗?谁会上了你一次当后还再上你第二次当啊?勇者,你要记住,不要随便对这家伙心软——只要你敢对他心软一点,他就敢得寸进尺在遇到麻烦时把你太奶从坟里挖出来给他挡刀献祭。”

伊苏特:“!!我哪有这么干过?!您不要凭空污人清白!而且您又没有太奶来给我献祭!”

“我见过其他人的太奶被你献祭不行吗??”

“——好了!”

勇者打断他们的无意义争吵。

“太奶的事先放在一边。”他说:“先让我们继续讨论那场交易的事。”

“当初的那个交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拿那双格外纯粹明亮的蓝眼睛盯着伊苏特看,绝不允许面前的家伙再拿轻飘飘的笑和胡扯的话打岔:“法师。”

伊苏特:“………”

“没发生什么。”他心虚地拿手指缠自己耳边的头发,眼神也飘在另一边,不敢与那双蓝眼睛对视:“拜托别这么看着我,您知道我受不了这个的!我当初真的就只是发出了个更改献祭内容的请求而已……真的!”

“不过,看来那个东西是在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这也正常,它本来要的就是一个属于它的猩红恶母,换成几个没用的蠢货的灵魂也并不能满足它。所以现在,我猜它应该是想要我代替那女孩成为它的猩红恶母吧。”

突然发育起来的胸乳和多出的器官,以及必须要与他人交合、被他人在体内射入精液才能压下的热与痒也是因为这个。

——根据那本书里的内容,“猩红恶母”就是那个所谓“黑暗之主”的娼妇,是巴悖伦、是行淫的荡妇,承受一切欲望、盛放一切污秽,并要诞下亵渎之子的母体容器。

“黑暗之主”不需要纯洁的处女,它要的是淫秽的娼妇,它要它的娼妇足够放荡淫乱,这样,它才能在它的娼妇体内孕育一个污秽而亵渎、且拥有实体、能够不受限制地干预这个物质世界的子嗣。

不过……

伊苏特隐晦地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感受着衣物下的肌肤传来的热度,忍不住轻笑一下。

那东西似乎对他挺满意的,他恐怕就算不严格按照猩红恶母的培育方式来,到了一定时间,那东西也还是会来找上他吧。

看样子,大概是看上他的魔力质量和体质了,觉得他能诞下一个更强大、更优秀的子嗣。

……啧,麻烦。

他这么想,又重新看向另外两人,知道他们也想起了那本已经被他们给上交教会了的书上的内容。

“哈,”魔王扯了扯嘴角,“那东西还怪会想的。”

“不得不说,我有点被恶心到了。”

伊苏特:“……但愿您说的恶心指向的对象不是我,陛下。”

魔王扭头,懒得再看他。

而勇者,则眉头皱得更深:“没问题吗?要不要让教会的人来……”

“?您怎么想的?”但伊苏特惊愕地看他一眼后,反应强烈地选择了拒绝:“我才不要。”

他说:“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才不要那些东西插手!我讨厌教会的家伙,尤其是那些烦人的天使——不如说,我对祂们是生理上和心理上都完全不能接受!我对祂们严重过敏!”

“要和祂们相处我还不如去给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玩意儿生孩子呢。”

“再说了!”他凑到魔王跟前去,十分亲热好哥俩地搂住魔王的脖子,震声:“别忘了我们这里还有个曾经的站得最高的光明之子!他都解决不了的话叫其他人过来又有什么用?对吧陛下?”

魔王:“………”

他选择默默地抬起手来,抓紧某个家伙的爪子,又默默地用力,给扒在自己身上的家伙来了个标准过肩摔。

“——再拿我黑历史来叫我试试呢?!”

年轻的勇者拿自己的两位同伴毫无办法。

按照之前的计划,在今天天黑前,他们本应该已经赶到雪山脚下的镇子里,并在镇子里休息且补充相应的物资,准备拜访建在雪山之上的巨龙之国。

但现在,太阳已经升到天空正中,他们却还没有开始赶路,甚至连帐篷都还没收好、午饭也没有准备,比预计的时间已晚了一大截。

而这一切,都显然与某个人脱不了干系。

“………”

不得不接受时间已来不及了的事实的勇者忍不住又一次地看向面前的人。

在他的面前,刚因为嘴贱手欠被魔王来了记过肩摔的法师正在用简单的治愈术给自己手上擦出来的那点破皮疗伤——是的,法师也会一些只有教会的神官们才能用的治愈术之类的神术,但据他自己所说,他并不擅长。毕竟神术需要虔诚的信仰才能发挥真正的力量。

神官们的神术也是一种特殊的魔法,只不过他们请求的对象是坐在光辉之国上的仁慈主宰、他们需要付出的代价是虔诚的信仰而已。

至于魔王为什么能不需要向教会的神献出信仰也可以用神术……大概也是与他曾经的那个光明之子的身份有关吧。

总之,法师的治愈术并不强,只能治愈些小伤、清除些简单的负面状态——勇者见的最多的,是这人喝醉之后拿治愈术给自己醒酒。

“……有必要吗?”

在看着面前的家伙连手臂上的那一点顶多也就擦破点皮的伤也要用治愈术来治愈后,勇者开了口:“只是点擦伤而已。”

这人也太娇气了吧?

不过……

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时看见的这人脱下那件斗篷时的身体——苍白、瘦削,但细腻柔滑如毫无瑕疵的凝固脂膏,在月光下晃着莹润诱人的光。

使那两粒在微微隆起的柔软胸乳上挺立的乳珠如雪地里的红梅般鲜艳诱人。

……那些肌肤上的确没有一丁点伤疤之类的痕迹。

与其说是属于某个活蹦快跳地将足迹踏遍了几乎世界每一个角落的流浪法师,不如说更像属于一个被娇惯着长大、从没受过任何苦和伤的富家小少爷。

连只是轻轻握住那滑腻柔软的腰肢、抚摸那微微紧张地颤抖着的苍白纤瘦的肩膀,都似乎能在那些娇嫩过头的肌肤上留下显眼的痕迹。

但他昨晚被禁锢的魔法控制着,并没有、也不能伸出手来去验证……

等等!

年轻的勇者突然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不知不觉地就开始回味并且遗憾昨天的经历了啊?!

昨天的事明明除了尴尬和羞耻,就没有更多更让人印象深刻的体验了才对——当然,还有被某个家伙单纯只为完成任务给弄得不上不下、显得格外折磨的快感。

但……这么一说起来,他又记得,面前的人昨晚似乎也同样没有什么显示出“体验不错”的迹象……甚至好像连硬都没有硬……

那口包裹着他的柔软湿热的肉穴也同样,似乎只是在受驱使它的主人不得不在半夜爬到他身上来把他的性器吞进体内的痒与热的影响下,分泌出些许黏滑的体液,使他们的那次交合显得轻松一些而已——当然,也没有太轻松。

其余的反应,似乎就没有了。

趴在他身上起伏地吞进他的性器的人,也只是在喊胀和深、只顾着催他快点射精而已。

哪怕是他的那点贫瘠的生理知识,也能得出结论:或许昨晚的另一个人也并没有产生什么愉快的体验。

……所以才会不想再选择他吗?

可是,明明就是那家伙自己用禁锢咒控制住他不让他动、要自己来的,自己没能爽到也是他自己的错吧……停、停!为什么我要纠结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啊?!

不知不觉间,年轻的勇者面红耳赤。

弄得被他提问后分了点注意力过来的伊苏特格外迷惑——“当然有必要,”他抬起头来,并顺道用治愈术抹平了手上的擦伤痕迹,“都说了我怕疼了……嗯?您脸怎么这么红?勇者阁下。是火太大了吗?”

——他们现在正在准备午饭,用带了的那口锅烧热水,打算拿热水下带着的面包充作午餐。

他们俩在这边烧热水,魔王则回了帐篷去拿面包,顺便找找别的吃的。

“没、没有。”

勇者很快地扭头慌乱否认:“只是有点热而已。”

伊苏特:“……这不就是我说的那个意思吗?”

“您今天可真奇怪。”他说,又像想到了什么:“不会是因为昨天没睡好吧?”

勇者:!!!

你还敢提昨天的事!!

也许是他的表情实在表现得太明显,面前的人因此轻易地就确认了自己的答案。

“好吧。”他听见伊苏特那仍旧轻飘飘的声音:“看来果然是因为昨天的事……果然,找身边太熟的人解决是个不太明智的选择。”

一点没有和他一样感到尴尬、羞耻的人似乎轻轻地笑了笑。

“或许我该向您道个歉?勇者阁下?不过,也不用一直这么纠结啦——等到了镇上去后,如果再有需要的话,我就会去找其他人了。不会再找您麻烦的。”

“……什么?”

勇者愕然转头再次看向对面的人,有些说不清自己该有什么想法。

“那个代价的事啊。”

对面的人眨眨眼,金眼睛在阳光下似乎也在发光:“到了有人的城镇的话,就找别人帮忙了——反正那个东西也巴不得我能多和几个人搞吧。”

语气轻松又毫不在意,像是从一开始就没拿这些事当做一回事过。

“可…可是……”莫名其妙的,年轻的勇者听见了自己低又哑的声音:“不是说有怀孕的可能吗?和其他人……不会有麻烦吗?”

“…………”

面前的人突然笑了起来。

金眼睛微微弯着,鲜红的唇向上挑着笑意,狡猾的狐狸一般。

“所以,您想说的只是这个吗?勇者阁下。”

他明显地已经发现了真相。

“虽然这应该算是您的良心和道德在作祟——当然,还有点处男总会有的对初体验的莫名的特殊情绪——我其实也并不在意这种麻烦的代价到底要怎么支付之类的事儿……不过,找能一直跟在身边的人帮忙,倒确实要比随便找一个人的方式便利许多。”

苍白的法师微笑着:“毕竟,像巨龙们的地盘之类的地方,我也的确不好去随手找个人帮忙。”

“所以,直接一点如何?勇者阁下——说您想一直帮我解决我的这个小麻烦。”

“我会很乐意答应的。”

勇者:“!!!”

他被过于直白地看穿并阐述出了连自己都不愿意、或者说羞耻于承认的想法,瞬间脸上的温度又更上一层:“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关心你的情况而已——!”

“好吧好吧。”

伊苏特敷衍点头,脸上仍旧挂着笑:“那就当是我主动提出来的好了——那么,您愿意帮我这个小忙吗?亲爱的勇者阁下。”

“……我…我……”勇者到底还是挫败地捂起了脸:“所以说……为什么你这人一点都不会觉得尴尬和羞耻啊?”

伊苏特:“…………”

“您这么一说,倒确实是有一点。”

他低头战术性沉思:“和朋友滚到一起仔细想想确实会有些尴尬……嗯,那我还是去找其他人比较好吗?”

勇者:“…………”

所以这人是真的没有半点节操在啊。

不出意料,他们果然没能在天黑前赶到镇子上。

走出那片森林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银月在天空上发着明亮的光,照得远处的巍峨雪山顶峰都是一片晃眼的白,好像也能发光似的。

好在雪山脚下的镇子即便是在夜晚时也依旧热闹。

到处都点着明亮的灯,也到处都飘着烤肉与果酒的香气,他们到小镇时,还看见了街上许多的年轻人在游荡。

“这地方平常时就有不少来探险或者是度假疗养的游客,”并不对这番热闹景象感到奇怪的法师向另外两人解释,“这段时间好像还是他们的什么节日,来的人就更多了……所以我才说晚点到也没关系的。”

“你以前来过这里?”

勇者问。

“啊。”法师低声回答,顺道按住一个和朋友们打闹着从他们身边擦过的小孩:“很久之前的事了——小鬼,你把你的糖蹭到我衣服上了,你得赔我:告诉我,镇上最近的旅馆在哪里?”

弄得勇者无语凝噎片刻:这人欺负小孩还欺负得停得心应手的……

不过,大概是看脸的缘故,小孩倒是没怎么被吓到,脆生生地说了句“对不起”后反而很积极地主动提出要带他们去找旅馆了。

“大哥哥你们应该也是来旅游的吧?你们来的时间刚刚好,明天就是帕拉里斯星升到最高点的时候,你们如果去东边的乔伊司康旅馆住宿的话,在中午时打开朝向雪山的窗户,就会看见出现在雪山天空上的金圈——可漂亮了!”

“在传说里,那是巨龙之国迎接他们的君王的新娘时的礼炮,并且在之后的每年的那一天,他们都会再庆贺一次。很多人都专程赶来看呢!”

“龙王的新娘?”

不知为何,听到这几个词的魔王露出了格外复杂的表情:“啊,这件事在人类中居然是这样传的吗?”

“………”

法师脸上的笑容略微停顿一会儿。

“您也是人类哦。”他提醒魔王,并特意用上了在外界时对魔王使用的代称:“科林阁下。”

然后才拍拍小孩的脑袋:“带路就不用了,我们会自己去的,感谢推荐。好了,小鬼,去和你朋友继续玩吧,看着点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好脾气哦。”

勇者:“……脾气好的人也不会和小孩计较吧。”

“我这不是为了问路吗?”打发走了小孩的法师理直气壮。“您话太多了,勇者阁下。”

勇者再度无语。

“你这人真是……算了。”他放弃这类没有意义的事,转向魔王:“对了,魔…科林先生刚才提到的……那个关于龙王的新娘的传说,是有什么问题吗?”

“根据教廷的情报,关于这个镇子背后的雪山上栖息着巨龙之类的传说,应该大多都是真的才对……”

“是真的。”

魔王回答:“但不全是真的。毕竟龙族的那些胆小鬼们已经几百年没和外界有过交往了,许多传说都是过去几百年前的传说,很多都已经随时间流逝而变得失真了——就比如那个什么龙王的新娘。”

“?所以真实的情况是……”

“根据我知道的,”魔王轻笑一声,“是有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在龙族那群胆小鬼还愿意和外界交往时进入了巨龙之国,并俘获了当时的巨龙之王的爱——那蠢货似乎还真想过要和她跨越种族隔阂结成婚礼呢。”

这个故事似乎与镇子的传说并没有太多出入。

但勇者却从魔王的用语和态度中感受到了点怪异:“胆大包天是指……”

“啊。”

魔王的笑容似乎扩大了点:“这是因为,那女人在某个夜晚用一把刀捅进了那个蠢货的心脏里——精准无比,一刀毙命。”

“虽然我也很好奇,她究竟是从哪儿搞来的能穿透龙族鳞甲、杀死一个掌握着权柄的龙族君王的匕首……总之,那女人后来不知去向,暴怒的龙族翻遍了几乎世界每一个角落都没找到她,最后便索性恼羞成怒地迁怒所有人类,关闭王国大门不再与人类有任何交往了。他们那个死了的龙王么,则似乎灵魂被残留一部分在王国上空,每到遭受背叛的那一天都发出愤怒悲鸣,影响到天空云层和光线……啧,这么一听你们人类的传说还挺地狱笑话的。”

“您来讲地狱笑话也挺地狱笑话的……”

一旁的法师吐槽他:“好了,你们俩。要讲故事之后再慢慢讲,我们还是赶紧去找旅馆吧——说真的,虽然有清洁魔法,但我还是想洗个舒服的热水澡。”

“穷讲究。”

魔王冷哼。

接着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法师,语气莫名:“说起来,我记得那个蠢货死的时候,你似乎也正在他那里吧?怎么,不来点【谢邀,人在现场】的发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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