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得了初筝的同意,所以晚些时候,明羡可以出入房间。
他往走廊看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站了好一阵,这次走到初筝房门前,抬手敲门。
“进来。”
房门没关,明羡一推就开。
明羡扫一眼房间,初筝躺在吱呀吱呀摇晃的太师椅里,手边的茶正袅袅的升起薄雾,模糊了她的五官眉眼。
明羡反身关上门。
他安静的站一会儿,下定决心一般转身,走到太师椅边上,垂下眸,对上初筝的视线。
初筝起身,与明羡面对面站着,太师椅吱呀几声,慢慢归于平静。
明羡将剑放下,指尖颤了下,深呼吸一口气,抬手取下面具,放在剑旁边。
“是不是很丑?”
初筝心底的回答盘旋两圈,终究被她摁回去,没有出声。
明羡也不追问,他脚步往初筝那边挪一步,两人间的距离瞬间缩短。
初筝心底还在狐疑好人卡到底想做什么,他已经将自己搂进怀里。
初筝猛地跌回摇椅上,摇椅吱呀的声音拖得格外悠长。
初筝捉住明羡的手,语调透着一股冷意:“明羡,你干什么?”
明羡声音很低,嗓音微微嘶哑,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不是你让我来的?怎么现在问我做什么。”
初筝:“……”
初筝当时说的,完全就是逗明羡的。
她顶多觉得明羡是想以此做点什么,可她没觉得明羡真的可以豁出去,跟自己干点什么。
初筝直到换了地儿,躺在床上,猛地惊醒过来,按住明羡:“明羡,你认真的吗?”
明羡睫羽低垂:“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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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天空一颗星子都看不见。
明羡空手走在山道上,单薄的身影,犹如山间鬼影。
他回头看去,远处是只有星星点点光亮的柳州城。
他身体里的热意翻滚,和那个人翻云覆雨的余韵尚在,夜风渐渐将他身上热意吹散,只剩下无边的寒凉。
他想起那天在海上等启明星。
女孩子安静的坐在他身边,十指相扣,没有任何旖旎,却比任何时候都旖旎。
明羡不知道自己那么做对不对,可是他真的很想……很想得到她。
“对不起……”
明羡低喃一声,扭头走进浓稠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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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筝没想到明羡胆儿这么肥,她捂着有些疼的脑袋,胡乱套上衣服,下床的时候身体软了一下,扶着旁边缓了缓的才恢復过来。
明羡不知道把药下在哪里,导致她后面都是昏昏沉沉,隻记得他在自己耳边不断说对不起,又一刻不肯停下,好像要与她抵死缠绵。
小东西厉害啊。
初筝踹一脚床,结果差点摔到地上,慌慌张张的扶稳。庆幸房间没别人,暗自拍着胸口松气。
初筝缓了缓,朝着外面走,她在桌子上看见明羡的剑,还有一封信。
信上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还是那三个字。
初筝气得要死,把信揉成一团扔掉,准备下去叫人逮人,走到门口,又倒回来,把那张纸捡起来。
罪证!
这是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