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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迟檐现在开车走人,那么又是一场不欢而散。

他们之间总是这样,从来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就连做爱也是针锋相对,都不愿意服软。

迟檐气笑了,该说不说还真有迟寻的个人风格。

他抓住迟寻的手臂,想把人往车里带,没想到迟寻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反手扣住他的手,但凡再多一个动作,他们就能在大街上打起来。

不过这种掉面子的事儿迟少爷干不出来,他和迟寻的力气几乎相当,处于一个平衡的状态,让他怀疑迟寻是不是背着他去健身房举铁了。

“行啊,你清高。”迟檐冷笑,贴在迟寻耳边说,“你忘了你之前怎么被我操得下不来床的了?哥哥?”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被拖长了一秒,听上去过分亲昵,像一对恋人在调情。

“而且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你的男朋友啊,哥哥,”迟檐温热的呼吸打在迟寻被风吹得冰冷的脸颊上,激起一阵微弱的电流,“你不喜欢我吗?在床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用完就要把我甩了?”

“……”

迟檐怎么不去做演员,这演技不拿奥斯卡真是亏了。

他们的距离很近,迟寻能闻到迟檐吐息间甜腻的果酒味,再次确认迟檐没喝多,这些话这些举动,完全是在他清醒状态下说的做的。

迟寻偷窥他这么久,比迟家所有人都了解他,这回忽然就有点看不懂了。

唯一的解释大概是,迟檐真的爽到了。

“你发什么呆,我跟你说话呢。”迟檐拧眉,很不满迟寻的沉默,“你也不想被你的同学老师看到你和你弟弟上床吧?”

很幼稚的威胁。

迟寻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

“你还有这种爱好?”他直视迟檐的眼睛,目光落在左眼角那颗泪痣上,很轻易地想起了泪痣上下起伏的样子。

迟檐脱口而出:“那还是比不过你,大摄影师。”

这说法放在现在已经不对了,毕竟迟寻忙于学业,大少爷跟他加上微信后,所有的照片都能从大少爷的朋友圈里保存下来,也没有任何偷拍跟踪的必要。

再者这人每天的行程好猜得不得了,白天在公司待着,晚上就去酒吧或者ktv混,又或者是哪个狐朋狗友的家里,哪天迟檐乖乖待在家里才是稀奇。

“所以呢?”迟寻垂眼,看着迟檐微微张开的唇,“你想怎么样?操我,还是被我操?你想和我当炮友?”

那个晚上迟檐对他说过的,又被还给了迟檐。

“不行?”迟檐死要面子,被猜中了想法也要拿出气势来,“这是对你技术的认可。”

紧接着,微凉的唇擦过他的嘴角,迟檐开车门推人再关门一气呵成,还不忘锁上车门,生怕人跑了。

迟檐十八岁高中毕业,家里把他送去国外读了几年书,回来之后直接进了家里的公司,倒是没让他从底层干起,选了个不上不下的职位,时不时给他一些小项目锻炼一下。

毕竟迟家的当家人还健在,掌握着最大的话语权。迟檐的爸爸有些溺爱孩子,也可能是一种补偿,没要求儿子太多,处于一种放养的状态,今年下半年更是纵容迟檐迟到早退,甚至偶尔不来上班。

迟檐二十几岁,没谈过恋爱,身边的朋友倒是有换对象换的勤快的,迟檐懒得跟别人维持这么一段亲密关系,也没对谁动过心。

以前看朋友谈恋爱的时候,迟檐偶尔也会想象自己以后会找个什么对象,虽然他没有对于理想型的具体要求,但当时的他也绝对不会想到几年后的今天会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成为炮友。

当然了,打炮不是谈恋爱,单纯上个床还要谈感情就太过复杂了。迟檐刻意回避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能是不愿意,也可能是不敢。

当他一口咬在迟寻的肩膀上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被操射之后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迟寻是不是真的嗑药了。

但是真的很爽,爽到他搂着迟寻的脖子接吻,深夜剧烈运动出的汗蹭在他的脸上,他也没嫌弃。

“我们说好的……”迟檐被猛地顶了一下,“一人…一次,嗯,你不许耍赖。”

“知道了。”

最会耍赖的就是他自己。

迟寻垂下眼,指尖按在迟檐左眼的眼角,那块地方通红一片,还能隐隐感到一股湿意,但迟檐半闭着眼,迟寻只是推测他哭了。

他看了一会,从手边拿起一个皮质的项圈,俯下身来抬起迟檐的脖子,慢条斯理地帮他戴了上去。

这项圈是黑色的,中间有个镂空的爱心,下面挂着一个银色的铃铛和一条很长的锁链。

迟檐被冰凉的皮革刺激得抖了一下,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响起。迟檐愣了一下,胡乱摸着脖子上的东西,不知道是羞耻还是愤怒地踹了迟寻一脚。

“我不要带这个,给我摘掉。”

迟寻完全无视他的提议,拽了拽手里的链条,迟檐立刻就有种窒息的感觉,他从迟寻的手臂一路摸下去,想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奈何迟寻反握住他的手,类似于十指相扣的动作,锁链的尽头被绕成一个圈,夹在他们滚烫的掌心之间。

“狗就是应该戴这个,不是吗?”

“小檐。”

这种话在床上说别有一种意味,迟檐被迫仰起脖子,一方面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另一方面又想这人是真会玩,把他当呢?

迟檐喘了两声,似乎有些不满,“你才是狗。”

迟寻没说话,慢慢收紧链条,直到迟檐不得不撑着床坐起来,跟他面对面,脖子上的铃铛疯狂地摇晃,迟檐觉得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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