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公:「……」
「你怎么也在?」他怔楞了一下才问。
在就罢了,还躲在里间不出来!
阿琇皱眉撅嘴地走到靖国公身侧坐下,「我一直都在啊。就是您来的时候,我穿鞋没有姐姐快!」
谁想到您是跑来送私房钱的啦?
一手托着下巴,一手食指中指慢慢地往纸卷处爬。
眼看着就要够到了,被阿珠拍了回去。
瞪了一眼阿琇,阿珠就将纸卷重新拿起塞回靖国公的怀里,「还是父亲您收着吧!」
无奈之下,靖国公才告诉阿珠,「这个本来就该是你的。这个庄子,是你姨娘名下的。我一直替她管着,从前她在府里,那些出息都给她自己存着了。后来她出府去了,我想着还是折的银子还是我存着稳妥些。这两年,就有了这些银子。如今都交给你,也算是安稳了。」
白姨娘名下还有两三处铺面的。不过,之前已经给了阿珠。
这一处小庄子,是靖国公想留给白姨娘的,也好叫她有些底气。
听了这话,阿珠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阿琇。
靖国公就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阿琇:「……」
阿珠默默地收起了地契和银票,低声道,「就隻放在我这里吧。」
「好生收着吧。」靖国公起身,犹豫了一下,又续道,「你大姐姐当初出阁,我也额外给了她。往后七丫头八丫头自然也有。」
阿琇愤愤不平,「为什么没有我的?」
「太聒噪了。」靖国公嘆道,「吵得我脑仁儿疼。」
施施然离开,去了书房清点自己的私房钱。
送他到了门口,看着他的背影走远了,阿珠才哈哈笑了起来。
「你太聒噪了!」
阿琇嘆息,「没办法呀,说真话总是叫人不喜欢。」私房银子没她的份儿,倒是嫌弃她聒噪啦。阿琇决定,往后这几年,一针半綫都不给她爹做了!
阿珠的婚期定在三月初,正是春和日暖的时候。
二月底,沈初一风尘仆仆赶回了京城,是定康侯府老管家护送着他回来的。
听报信的人说儿子回来了,靖国公还哪里能够安心当差呢?匆匆地告了假,骑马就往国公府赶。
转过了一道街角,正好就看见了马车刚停在了靖国公府门口,沈初一正往下跳。
「沈初一!」靖国公大吼。
声若洪钟。
初一腿上一软,左脚拌右脚,直挺挺地往前栽去。
靖国公在马上吓得心惊肉跳。
幸好两个门房抢上一步,把人给接住了。
「吓,吓着我了!」初一抱怨着,拍了怕外边的袍子站好了。
他回京的时候,北境还冷得很。因此身上穿着的,还是大毛的衣裳。
靖国公骑马到了跟前,硬是憋着心里的衝动,板着脸甩着马鞭子,居高临下做严父状。
太不像话了,居然敢自己偷偷摸摸往边关跑,眼睛里还有没有老父亲?
一走,就是半年多!除了最初的平安口信外,楞是没有封书信送回来!想知道儿子的消息,靖国公还得从老岳父和弟弟那里打听!
这次不给熊孩子一个狠狠的教训,他就不知道谁才是爹!
靖国公颇为心酸地想着。
「爹!」
下一刻,就看见沈初一昂着头,黑瘦了的小脸上都是惊喜。
初一是个上道的孩子。
扑过去就抱住了靖国公的小腿,眼圈一红,「我可想您和娘了!」
靖国公的眼睛顿时就红了,腿动了动,甩开初一,自己翻身下马,抬起了手里的马鞭子。
「爹啊!」初一大叫。
掂量了几下,靖国公扔下了马鞭子,用手在初一的肩膀上捶了捶,「混小子,你还知道有个爹!」
作势撸袖子欲打,「不好好地教训教训你,赶明儿你还了得了!」
定康侯府的老管家扑过来,「姑爷三思哪!」
初一抱头,「别打别打,我还有正事呢,等我回来了再打不迟!」
一撩马车帘子,「这里头还一个呢,我得先把人送到……管家爷爷,兵部还是刑部啊?」
看着朴实的马车里,还有个五花大绑的壮汉。
「他?!」
靖国公下巴险些掉了下来。
叛将秦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