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事,”她温声说,“应该是又犯了偏头痛,是老毛病了,吃一些止痛药就好得多了。是不是吓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学生有点红了脸,嗫嚅着不知道怎么回答,罗副教授就宽和地向她摆摆手:“别担心我,快去做自己的事吧。”
而小硕士生这样一搅合,罗教授的确心里已经冷静清醒了许多。
再一次见到亚瑟兰德这一件事带给她的刺激显然比她自我预估之中的要大得多,再加上之前在弗恩宁顿森林里挨的那一下子,她在激动之下,竟然就这样在审判的广场上直直地昏了过去。
昏过去之前,最后依稀听见的是亚瑟兰德暴怒的声音:“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他们真没做什么,罗莎琳想,大概就是之前额头上摔那一下子的后遗症。唉,她可怜的兰蒂,不知道他心里又要担惊受怕多久。
罗副教授这样想着,手底下冷静但一刻不停地收拾着东西。今天下午的所有行程安排反正已经取消,她以最快的速度将办公室锁好,驱车回到家中,简单地梳洗过后,就直直地躺回床上,再次服下了半片美拉托宁——
两次的经验,已经足够使得科学家清晰地分析明白:这一次的“穿越”所依靠的不再是“死亡”,而是睡眠。
也不止是睡眠——也可以是昏迷,是晕厥,总之,是她的意识从清醒到不醒之间的切换。
而她的推测与猜想也再次得到了证实:当罗莎琳再次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凯汀斯斯普林斯宫殿,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国王寝殿的四柱天篷床的帐顶。
动一下身子,罗莎琳想要从床上撑坐起身来,就发现自己的右手被人紧紧地握住了:
亚瑟兰德坐在她的床边,满面的泪痕,痴痴地叫了她一声:“爱琳。”
[番外] till death do part
51
眼前的凯汀斯斯普林斯宫殿, 它是却又不是罗莎琳记忆中的样子:
建筑的结构与装潢没有改变,还是那冷灰色系的宫廷风格,可是大约因为所有的伊里斯族翼人几乎都已经迁出了格兰平雪山, 偌大的城堡不再有人居住打理, 雕塑上落了一层浮土灰尘。墙角落下蜘蛛网, 整座城堡里寂静如死, 空气中都是冷清破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