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语无伦次的渔民以为是因为给了船才多收税,他认为划算,自己可造不起这么大的船。
有大船可以用大网,小船用大网又要装网,又得多加人手,船上地方不够,尤其是旧船,说坏就坏。
“姓什么?”朱棡扭头问关崇。
关同知:“……”
他知道不是问自己姓什么,晋王殿下在问自己渔民姓啥,天知道……
“殿下,姓田,单名海。”关同知突然想起来了,一暗自抱怨天知道,有印象。
“田海?精卫啊?”朱棡诧异,田姓还有这般取名的?
关同知使劲点头,他就是因为这个有印象,不然一个渔民他怎么可能会记住。
“咱是叫田海,不曾想这位大官也知晓。”田海应声,好激动!
“毕竟此地的渔民只四户,咱记性差,旁人记不得,总得知道你,你经验最多,他们都听你的。”
关同知先把自己给摘出来,否则一会儿又有亲王问自己其他三户叫什么该如何是好?
队伍整理完毕,溜达,这边的路不好,跟前面到大良村的差不多。
人口流动性差,修好的路投入太好,官府不组织人手,找人干,为取消劳役的占一个月的劳役时间,取消劳役的话额外出钱。
四户渔民有大一点的小孩子,三四岁的,抱着沉,孩子自己走又累,有婴儿车推着正好。
同样的独立悬挂系统,走颠簸的路面时非常平稳。
“这车厉害,怎做出来的,轱辘还带上下动的。”
一个腿脚不够便利的老丈安排坐轮椅,轮椅也是独立悬挂。
他看着旁边推孩子的,整个人变得精神,似乎能下去跑两圈,再加大跳的那种。
“贵!反正你家几年的钱买不起一辆,也不可能给你,坏了你们修不了。”
老五朱橚怕三个哥哥谁一管不住嘴就送人家一堆婴儿车和轮椅,会害死拿到东西的人。
“坐一次已经觉得这辈子值了,陛下在宫里想是就坐这个吧?”
老人根本没敢想拥有,坐一次够了。
“咱父皇腿脚好着呢!坐什么轮椅?轮椅是个腿脚不方便人用的。你姓田是吧?”
朱橚反驳,父皇需要坐轮椅?想早点把龙椅给太子哥哥?
“是姓田,殿下竟然知道。”老人更开心了。
“果然,你儿子精卫,不,是田海,保证是你亲生的,他之前说话也是够杀头的。”
朱橚给出判断对方姓氏的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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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是咱们开的菜地,也种豆子,咱们不是疍民,允许种菜的,只是总得打渔,离河边近才好……”
田海跟着沿河走了一会儿路,指着旁边的地向朱棣介绍。
告诉朱棣知道今年夏天干旱后,多往河床上种了一截,水漫不上来,地肥力还足。
一能种豆子和高粱的时候大家就种,不止四户渔民,其他人一样懂得怎样做。
说好了的夏天旱,赶紧往下开地,先种上,秋天的时候即便下雨也涨不了多少水了,到那时全种的全收。
按照常规操作,百姓不但往河床下面尽量开地,还会挖干的淤泥挑回自己家,晒好了,铺到园子中。
河边的地,四户渔民先选,别人再挑,因为乘船去对岸不花钱,有时给点家里的东西,不给也没人索要。
而四户渔民选完后不会再改,他们除了自己家附近的河床选一块地,还会到附近人家少的河流的某一处位置再种地,有船来回走,方便。
离河边近的百姓今年都挺高兴,多种粮食了,大豆百姓也当粮食,能生豆芽,泡开了炒、炖、蒸皆可。
要么跟卖豆腐的换豆腐,或者一村里统一榨油的时候把豆子拿去,大家一起使力气榨油,豆饼拿回家蒸着吃。
田海与朱棣聊这些,朱棣不时跟着说一下小技巧,比如豆饼混合着野菜蒸之前,先稍微发酵一下,这样更香。
还有往河床下去的地方种东西,尽量别种需要搭架子的,因为淤泥腐蚀搭架子的树枝或竹竿特别快。
“咱这里的南岸河床比较好,淤泥多,同时刚下河堤的地方种大豆,河堤给遮荫,往下再种大豆,必须先种高粱,不然大豆小苗晒多了会干枯,浇水产量都上不来……”
朱棣把自己知道的知识讲给对方,他求知欲望强,下丘村又什么都可以教,自然就会了。
渔民们听着露出钦佩的神色,燕王殿下这等年岁便如此厉害?
“葫,浮,漂着,水里,葫芦,浮芦,嗯!嘿嘿嘿嘿……”
朱闻天突然用重机枪指着岸上搭架子种的葫芦说话,又指指河。
“憨憨哥说得对,葫芦掉在水里就漂上来,按下葫芦浮起瓢嘛!有人种了大葫芦,还拿来装衣服抱着过河呢!这样就不怕被淹到了。”
老五朱橚赶紧翻译一下,并且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