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哪明白?咱只管做饭,下丘村要保障两个殿下的安全,必然有手段。”
和面的人摇头,他根本不去打听,怕被人盯上。
“咱们按照现在的速度,腊月前可抵达和林,在那里过年,冬天很冷。”
向导用手捂捂耳朵,耳朵凉,别看现在是下午,气温低。
“下丘村会安排妥当,让屋子里暖和,咱在应天府时,光禄寺中有地暖,皇城的火墙亦不少。
不出屋则不冷,出去……出去也比不得现在,晚上水能结冰,要不是有棉衣棉被,真把人给冻死了。”
和面的人终于有所触动,他怕冷,不习惯现在的气候。
另一边朱樉同样说气温:“到地方可得修好火道,大棚建起来,今年用不上,往后别人能用。”
“今年能用上,刚开春时很冷,走不了。村子的车里生了些绿豆芽,已经够长了,晚上给二位殿下炒个腊肉。”里长帮着挪动一下水泵,水泵颤动,往沙子里面陷。
村里的一个人一拍脑门,转身跑了。
朱标开口:“不要腊肉,之前做的腐竹,用腐竹炒,吃个清淡的。咦!野驴凑过来了。”
他说话的时候看到有一只野驴慢悠悠挪过来,似乎在看那个水泵出水的地方。
“它们没喝够,之前的水瞧着多,那是不给骆驼喂的情况下,马每天控制喝水的量。
敞开了喝,水不够,野驴只有原来的那些,三十三头分十个半盆。
它们想要一吃喝足,好能够支撑它们寻找到下一个安身之所。”
里长判断野驴的心思,野驴不会觉得这水是人抽的就不能喝。
它们心中没有归属权,只要是水,一律属于大自然的馈赠。
憨憨说过的,野驴会在干旱的时候用蹄子刨土,刨很大个坑,水渗透出来,它们喝。
在它们自己喝的时候,其他的小动物也可以过来一起喝,有时它们会赶一下。
说野驴能挖两尺到五尺深的坑,可惜现在打井的位置实在是太深了,它们挖不下去。
那只负责前探的野驴一点点接近,有人接了水拎走去旁边灌水囊,它吓一跳,往后躲出段距离。
站在那观察观察,又凑近一些。
不时有人接了水起来,又有人把桶和盆放在那里等着接水,野驴就一次次躲开再回来。
直到它判断没什么危险,而且实在忍受不住水的诱惑,它干脆站到出水口的旁边,低头喝水,旁边的人站起来它也不管了。
“放几个盆在旁边,让它们喝,别耽误咱们干活。”里长吩咐。
这时刚才走的人回来,拿着木头板,抬起水泵放到下面,如此就不往下陷了。
五个大盆摆到旁边,出水的管子对着盆冲水,有人推一把还在那对着管子口喝水的驴头。
野驴被推,看一眼,见那个盆里有水,挪过去几步在盆里喝。
这边就可以继续给其他人的桶和盆装水,互相不耽误。
驴喝高兴了,嗷嗷短促地叫几声,其他的驴跑过来,分散开,围着盆开喝。
它们不仅仅喝那五个盆里的水,也跑到人的盆旁边喝,估计它们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
于是接水的人又把盆让给它们,水泵的管子不时帮它们添水。
一直到所有的驴都喝饱,它们才离开木盆,跑到旁边三十来步的位置站那观看。
队伍洗盆,再接水灌水囊。
“咱猜野驴在疑惑水从哪里来的,跟它们平时喝水的地方不一样。”
朱樉看着那群依旧在张望的野驴,笑着说。
“说不定惦记着吃草,之前给草了,喝一肚子水,它们还能吃下去。”
里长也笑,却没给野驴喂草。
不留湖泊随迁徙
小风嗖嗖地吹着,干涸的湖床上面有零星的一些覆盖了冰的坑。
湖边的胡杨树与荆棘丛也显得无精打采,给人一种干枯、死寂的感觉。
湖床上留下了一些动物的脚印,显示着这里曾经在水位降低的时候,有过动物来喝水。
今天十一月十一日,大雪的节气过去了八天,再有七天为冬至。
队伍来到了说好的那个七天的绿洲补给点,湖在,水没了。
不过大家并没有害怕,队伍里装的水还能坚持七八天。
从打井的地方出发前,马和骆驼又使劲喂了一次水。
冬季里的沙漠气温比不上夏天,从人和牲口身上流失的水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