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再没法当作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了。
&esp;&esp;江潭正勉力压制着烧心烧肺的怒火,席墨捧着一把青果走进来,一颗颗滚在他膝头,“师父起来啦?”
&esp;&esp;少年面上带笑,俯过身来又想讨一个吻。
&esp;&esp;江潭一动不动任他啄了唇角,一句话都不想说。只将那青潾潾的果子捡了一粒来,咬开吃了。
&esp;&esp;席墨见江潭虽然冷着脸,却没有拒绝自己的果子,这就不作声地笑了笑,自己也拿起了一枚。
&esp;&esp;直到他叼着半颗青果,看江潭竭力爬起来,就这么面无表情地走了。方觉不对,敛了一地果子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esp;&esp;“师父!”
&esp;&esp;“……”
&esp;&esp;“江潭!”
&esp;&esp;“……”
&esp;&esp;席墨快跑几步挡在江潭身前,当即给人一袖拂开,果子撒了一地。
&esp;&esp;“……你生气了?”
&esp;&esp;这般明显的事,他偏生还是要问上一问。
&esp;&esp;江潭不予理会,照旧蹒跚着往前走。
&esp;&esp;席墨瞅着满地果子,捡了几个塞入怀中,不出声地继续跟在人后头思索。
&esp;&esp;昨日他食髓知味,弄了那般久,日上三竿才彻底把江潭洗了干净,连药都没来得及上,现在倒要看看这人能走多远。
&esp;&esp;江潭走了几步才道腿已不是自己的,只觉这是火场里拾回来的身子,七拼八凑的骨头渣子都焦酥得不得了。
&esp;&esp;惯于直行的他歪歪曲曲走着弧线,心底里的杀意蹭蹭蹭地往外冒。
&esp;&esp;但他总觉得这件事说不清楚。
&esp;&esp;而且他总想起来席墨小时候哭的样子。
&esp;&esp;小孩哭起来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如果不是用眼盯着,并看不出来他何时哭了。
&esp;&esp;江潭知道这肯定是给祁连山那一拨教出来的,毕竟普通的奴隶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esp;&esp;他轻叹一气,直觉这一次后,他们两人总应该互不相欠了。
&esp;&esp;江潭想通了,就停下来。
&esp;&esp;席墨见他站住了,才悠悠道,“舍得理我了?”
&esp;&esp;江潭回身看着他。
&esp;&esp;“师父不是许了我吗,否则为何要同我拜堂?”席墨振振有词道,“那酒可是你主动喝的。读过这么多书,怎么可能不清楚喝了合卺酒后要做什么。圆房之后就翻脸,师父也太冷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