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一只糖人。
&esp;&esp;还是一只长得同江潭有几分相似的糖人。
&esp;&esp;“坐,慢慢吃,我有事问你。”曲矩倒了杯茶,放在席墨面前,“别紧张,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管点头摇头就好了。”
&esp;&esp;席墨乖乖坐下,将那糖人衣角撅了一片下来,轻轻含在口中。
&esp;&esp;“听说几年前,你们后山忽然多了一位客卿长老?”
&esp;&esp;席墨仰了眼去,有些迷茫地摇了头。
&esp;&esp;“……那长老喜着墨青云衫?”
&esp;&esp;席墨舌尖抵着糖块,继续摇头。
&esp;&esp;“你从未见过那长老么?”
&esp;&esp;席墨吸了吸两腮,还是摇头。
&esp;&esp;曲矩就有些坐不住了,“那便是见过了?”
&esp;&esp;席墨依然摇头。
&esp;&esp;“……小朋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esp;&esp;席墨舌头一挑,将那糖片翻了个面儿,这才诚恳道,“长老,您认错人了。”说罢,看着曲矩呼吸困难的样子,又道,“是真的,您信我。”
&esp;&esp;“你要我怎么信?”曲矩道,“若真是错认了,你们为何总要阻着我们相见?”
&esp;&esp;“其一,柜格松是树,化成人形身上也是有树味儿的。”席墨很是认真地解释,“其二,我们长老不仅身上一点树味儿也没有,而且,还是个男人。”
&esp;&esp;曲矩闻言,没能忍住,这就笑出了声。
&esp;&esp;“你这孩子,当真有点意思。”说着竟也认真了起来,“柜格松乃日月兼顾之福地,本身灵识已开,修得人身后怎可能会有树息。况无论男女,只要是它所化,我皆欣然受之爱之。”
&esp;&esp;席墨就瞪大了眼。半晌才呐呐道,“您……”
&esp;&esp;他却说不出话来。
&esp;&esp;“怎么,被我感动到了?”曲矩抱臂顿首,“我对阿格之心,那是日月可鉴,不容置疑的。”
&esp;&esp;不,岂止日月没眼见,阿格它也在质疑啊。
&esp;&esp;席墨终于酝酿出一丝笑意,这才又开了腔,“可是您有没有再去柜格松下走一走,看看它是否有什么想说的?”
&esp;&esp;曲矩便苦笑一声,“
&esp;&esp;它很不喜欢说话的,从我见到它的第一眼,它便始终未曾开过口。”
&esp;&esp;……那等等,所以这树是真的生了灵识吗?
&esp;&esp;席墨再看曲矩,却觉得他似是被什么魇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