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念及此处，苍厘稍微定了心，有意吓唬牧真道：“快走吧，趁着那东西还没过来。”
&esp;&esp;牧真收敛身姿，一脸严肃地点点头。走着走着忽而莫名道：“你笑什么？”
&esp;&esp;“没笑。你看错了。”
&esp;&esp;“……你又糊我！”
&esp;&esp;“圣灵子反应越来越快了。”
&esp;&esp;“你！”
&esp;&esp;“嘘，小点声。我也不确定有什么，万一真引出来就麻烦了。”
&esp;&esp;两人沿着石道一路摸索到书房，很快翻找出一些遗落的卷帙，从中摘得掌门的字迹。比照一番，都感觉与那山门前刻下的字迹出自同一人之手。
&esp;&esp;此外还寻到了最为关键的姑阑山道图。又按图索骥，七拐八绕，从一条极狭窄的小路探进玉胆花所在的山洞。
&esp;&esp;苍厘顺洞中逸散的光线看去，洞根底石缝中冒出的一枚硕大玉胆果然被敲得稀碎，只剩了片碗底似的凹叶默默积灰。失去胆中液体，那些散落的碎块黯淡无光，已是普通的顽石。
&esp;&esp;一如所有记载所述，玉胆失髓后，便再不会开花了。
&esp;&esp;苍厘踏着碎砂石走近，摸了摸玉胆底子：“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esp;&esp;“不知道。”牧真站在原地环顾洞内光景，“但我想会不会是有人贪图玉胆花才犯下恶事。夫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被害之前干脆毁了玉胆。”
&esp;&esp;“也可能是夫人想以水灭火，或者以花解毒。”苍厘沉吟片刻，“话说回来，万一这压根不是夫人敲的呢。毕竟他们的尸体挂了五十天才教访客发现。这期间若是有人又来偷偷行事也是有可能的。”
&esp;&esp;事情到此已是陷入僵局。因为犼若出山，除却天谴具责无人知晓，其他种种皆对得上号。
&esp;&esp;斗霞派满门，确是因想要除兽灾招致了祸患。
&esp;&esp;苍厘俯身捡起一块琉璃灰的玉胆片：“还有一件事没想通。掌门怎么就知道天要亡斗霞了。按理说，他既然敢派人‘除害’，就不会知道天谴之事。难道当地还有什么孤魂夜访的传说？”
&esp;&esp;“去山下问问吧。南郡人知道得更多。”牧真眼见外头天色落黑，不由出声催促，“该走了，快看看还要带什么。”
&esp;&esp;“急什么，我还想在这儿住一晚呢。”苍厘瞄他，“怎么，难道圣灵子竟然怕了？”
&esp;&esp;“不是怕。”牧真迟疑道，“这地方让我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