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孩说他雕了一个我,一个常常煮药施粥的哥哥,说咱俩瞧着便是天仙配,但是当时时间紧,我没听清他讲话,但我猜这个高一点的是我,你比我矮,自然这个是你咯。”
&esp;&esp;纪渊装作开心,将木雕递给谢霖,后者摩挲着木头天然的纹路,直接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还要回沪州?”
&esp;&esp;伪装被戳穿,纪渊一时挂不住笑,他心理苦的很,生怕谢霖的和好只是一时心软,现在又想明白了,要离他而去。
&esp;&esp;那天晚上两人各有表白,却都没将话讲完,谢霖只一眼便看出了纪渊的担忧,慢慢地将自己的心思说了明白——不论是否和好,他都不愿再回宫中了,那地方已成为一块心病,就连瞧见形似都会叫人难过忧愁,倒不如离得远远的。
&esp;&esp;“若是你愿意,或许我们可以想些别的法子,但我想先回沪州去,我们慢慢来,好吗?”
&esp;&esp;谢霖说的很细,也很温柔,他知道纪渊一不小心就会多想,于是耐着性子解释许久,纪渊则像逃过一劫,只要谢霖不想离开他,他什么都依人。
&esp;&esp;两人总算说开,纪渊又眉开眼笑,可谢霖却是仍有心事的模样。
&esp;&esp;“你说,我当年叫李屹朝堂参本,是不是做错了?”
&esp;&esp;◇ 第128章
&esp;&esp;逼着李屹举谏自己,实在是无奈之举。
&esp;&esp;当年朝中,与谢霖最为亲密之人便只剩下李屹,他生怕自己连累对方,李屹尚且年轻,若真被卷入,只怕仕途无望,他已是别无所求了,独独希望这些年轻的后辈们可以有一条坦途,纵然牺牲自己也无妨。
&esp;&esp;“我大抵是过分自以为是了,这样做虽然将山乾摘了出去,却狠狠伤了他的心,”谢霖垂目叹道,“适才他见我,虽仍以师徒相称,可终究还是生分了。”
&esp;&esp;谢霖想着适才李屹的动作神态,青年不再像从前那样松弛亲昵,大概是在朝中呆久了,变得愈发成熟,举手投足进退有度,他这边惦念着与李屹的重逢,那边纪渊却迟迟没有说话,像是在思索什么。
&esp;&esp;半晌,男人才回道:“你总是这样对我们……”
&esp;&esp;谢霖一愣,不知纪渊与李屹何时站到一边去了,可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为保护李屹,于是逼人举谏,也为给纪渊铺路,所以以身试法,他一门心思地对人好,却以此为由做了残忍的事。
&esp;&esp;自重逢后,纪渊还是第一次对谢霖露出埋怨的表情,但也只是一瞬,男人情绪转换的很快,忽然向前压住谢霖,将人困在怀里,颇为强硬地说道:“你以后不许再做这样的事了。”
&esp;&esp;热气呼在脸上,谢霖心漏一拍,轻轻地点点头,可纪渊却不依不饶,越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