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过半日，已经卖了半袋有余，手头的阴寿将近两百年。
&esp;&esp;曲绝见到回来的祝岐，忍不住惊道：“真想不到血石这么稀罕？”
&esp;&esp;祝岐耐心解释道：“东山是鬼市禁地，一般人进不去，但他们又都想要恶魂精元提升法力，自然就值钱了。”
&esp;&esp;曲绝点点头，倏地又疑惑道：“血石既然这么稀罕，你怎么只卖五年一颗？”
&esp;&esp;祝岐不在意道：“东山是禁地，若血石在鬼市炒到了几百年一颗，大人你的禁地可就难守了。”
&esp;&esp;曲绝恍然大悟：“你说的在理啊！”
&esp;&esp;祝岐笑笑不说话，拾掇自己剩下半袋血石。
&esp;&esp;“哎？”曲绝左看右看，“掌灯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去的？”
&esp;&esp;祝岐收拾东西的手一顿，立刻如常道：“或许是有公务，离开了。”
&esp;&esp;“不会又是你赶走他的吧？”曲绝一脸不相信。
&esp;&esp;祝岐沉默片刻，叹道：“除了赶，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不要干涉凡间生死。”
&esp;&esp;“你怕会影响他的阴寿？”
&esp;&esp;“怕。”
&esp;&esp;曲绝一听，立马凑过去，笑嘻嘻问：“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们的掌灯大人了吧？”
&esp;&esp;祝岐站定，还真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喜欢是什么，其实我并不清楚。如今的情形，我唯一确定的，是我心里有了个在意的人……嗯鬼。”
&esp;&esp;曲绝“嘁”了一声，“无趣，还以为你和那条臭蛟龙有点什么呢。”
&esp;&esp;说到“有点什么”，祝岐想起了那三夜的荒唐事，脸颊泛上了微红。
&esp;&esp;不过很快，他意识到什么，“……蛟龙？”
&esp;&esp;“啊，没什么没什么，你……你听错了！”曲绝连忙否认。
&esp;&esp;祝岐没有放过曲绝所谓的“听错”，问道：“他的身份不只是地界鬼域的掌灯鬼仙？”
&esp;&esp;“身份的确是啦……”曲绝一脸认命，“只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真身是蛟龙，却名列百鬼册之首，额间又有千万年修为的仙元，更不是人……”
&esp;&esp;祝岐想起柳钰两侧的龙鳍，还有额间时常发出异于鬼域金光的龙鳞。
&esp;&esp;曲绝高声打断了祝岐，转移话题道：“你说……你刚刚说你不喜欢他，只是在意他。那……那你为什么还赶他走啊！”
&esp;&esp;好不容易编完话的曲绝长叹一口气，可算是问出个不那么尴尬的问题了。
&esp;&esp;祝岐静立片刻，缓缓道：
&esp;&esp;“我从出生便没什么亲近的人，他是第一个。从小到大见的鬼虽多，但也只陪了他们短短须臾，我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形，柔声相劝不管用，便想冷着他，赶他走。旁的，我也想不到了。”
&esp;&esp;祝岐认真说着，曲绝看着祝岐的眼睛，恍惚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双相似的眼睛曾近距离靠近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