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蝎子精坐在思安背上:“你同行之人虽重,但他识不得我真身,重又有何用呢?”
&esp;&esp;“……”陆观道。
&esp;&esp;钗花纸偶与一旁:“这是什么意思?”
&esp;&esp;“她没把思安放在眼里。”
&esp;&esp;“思安不是几千年修为的妖怪吗?”
&esp;&esp;陆观道看向假月,闷哼一声:“这条路上几千年的老妖怪多了去了,也就只有他会被同类抓走!”
&esp;&esp;话落。
&esp;&esp;看陆观道捻指挥起长剑,直直地朝明月砍去。
&esp;&esp;那剑银白,剑气如飓风冲破幻术一角,拦腰横断玉盘。
&esp;&esp;钗花纸偶死抓着陆观道的衣袖,险些要被剑气吹走。
&esp;&esp;蝎子精见了:“哎哟,竟然不是个草包,我还以为你的术法是眼泪,所到之地哭声遍野呢。”
&esp;&esp;陆观道“啧”了声,不理蝎子精所言,他再砍幻境,便是银剑之光碎了星辰,将圆月摘下。
&esp;&esp;月亮四分五裂,散开在夜空之中,宛如晃晃鹊桥。
&esp;&esp;碎星掉落,正好底下有一池春意揽住,化成一面波折的镜子。
&esp;&esp;斐守岁瞥见池面倒影,印出巨石上的蝎子精
&esp;&esp;蝎子精仍是乐呵呵的,丝毫不见慌张。
&esp;&esp;而此时,铜镜蓦地一转,只留下偏偏一角。
&esp;&esp;斐守岁一愣,立马回过神要用耳朵细听人间声音,但五识还被封着,他除却眼前漆黑,什么都触摸不到。
&esp;&esp;人间的陆观道不知怎么面对危险,而斐守岁自己更是陷在了沼泽里,难以脱身。
&esp;&esp;守岁叹息一气,微微将身子摆正,他听寂静的彩云,他知道定是有人刻意为之,至于用意……
&esp;&esp;他暂不知晓。
&esp;&esp;静默了好一会,好似是在等待什么,斐守岁再一次要去瞄那铜镜,头仅是小小歪斜就被一只手掰了回来。
&esp;&esp;他能感触到手的粗糙,指腹轻划,手掌里有厚茧。
&esp;&esp;习武之人?
&esp;&esp;但有官位的神仙,并不会亲自下场。
&esp;&esp;斐守岁猜测着眼前景象,这片昏黑里,说不定早有仙官拿着他的“罪状书”,在朗朗宣读。
&esp;&esp;沉了心思。
&esp;&esp;等候着天雷与水牢。
&esp;&esp;忽的。
&esp;&esp;斐守岁又被糙手按倒在地,跪了个彻底。索性伤口不痛,他也看不到自己跪了什么仙。
&esp;&esp;便将这一切拟作了梦境,但愿大梦之后,入目是安静的草屋,余他一人煮茶品茗。
&esp;&esp;停了些许,估不得多少时间,斐守岁双膝疼痛,额头冒出层层细汗,他定着心神在耳中慢慢捕捉风的声音。
&esp;&esp;一点点。
&esp;&esp;一点点的风声,里头还有细语。
&esp;&esp;老妖怪动了动耳朵,他好奇,甚至是兴奋地在寻找风里的故事。
&esp;&esp;只听到一句:“槐树妖,你可知罪?”
&esp;&esp;“……”斐守岁沉默。
&esp;&esp;“槐树妖,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