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为何！”
&esp;&esp;斐守岁眉头抽了抽：“我要教你掐诀，看透浓雾。你抱着我无法动身，又没长第三只手。”
&esp;&esp;“哦哦。”
&esp;&esp;陆观道这才缓缓将斐守岁放下。
&esp;&esp;斐守岁脚触地，双目一黑，抓住了陆观道的手才勉强站稳。
&esp;&esp;“要不……”
&esp;&esp;“你听好了。”
&esp;&esp;斐守岁知陆观道在他面前的那一副性格，干脆不给辩驳机会，单手掐诀给他看：“看仔细，我没有力气多教。”
&esp;&esp;陆观道只好依样画葫芦，嘴中还念道：“要是不成？”
&esp;&esp;“不许不成，”
&esp;&esp;老妖怪转头，额头已冒出虚汗，他道，“一，在看不清前路时不可乱闯。二，身上哪怕只剩一口气了，也要试一试。三，你学得会。”
&esp;&esp;是了，斐守岁可没忘记陆观道三番五次的施法。人儿明明从未修习过，却能看几眼就模仿一二。
&esp;&esp;斐守岁轻笑：“还有四，不能妇人之仁。”
&esp;&esp;声落。
&esp;&esp;第一遍手势已尽，斐守岁欲再施法，陆观道握住了他的手。
&esp;&esp;人儿看到斐守岁，笃定般颔首：“我试试。”
&esp;&esp;“嗯，”
&esp;&esp;斐守岁之手搭在陆观道肩上，“我念咒，你掐诀，看清浓雾后头的东西，若是危险我们绕开它。”
&esp;&esp;“好！”
&esp;&esp;只见陆观道规规矩矩地模仿着斐守岁方才的动作，一提一收皆有他的影子。
&esp;&esp;斐守岁缓缓闭上眼，他默默感受着周遭，咒语从口中脱出。
&esp;&esp;随之，陆观道手掌一合，掌风拍开了雾气。冷香从陆观道的术法中流出，还有遮盖不了的灵力。
&esp;&esp;斐守岁好似早有预料，他不躲也不避，只传音与陆观道：“稳住，不要着急。”
&esp;&esp;话了。
&esp;&esp;术法已成。
&esp;&esp;陆观道双目清明，他见浓雾之后，山鸣鸟倦里，一条石板山路出现在他眼前。
&esp;&esp;人儿第一回正儿八经地施法，压抑住兴奋：“我看到了！”
&esp;&esp;“嗯。”
&esp;&esp;“是一条山路！”
&esp;&esp;山路？
&esp;&esp;斐守岁张开眼，他所见还是大雾浓浓。
&esp;&esp;“山路上……”斐守岁想起一事，“可有青苔。”
&esp;&esp;“有，好似还在落雨，湿湿滑滑，看上去不好走。”
&esp;&esp;斐守岁明白了：“那你再运转看看，谢义山是否就在前方。”
&esp;&esp;“谢义山？他就在前方！”
&esp;&esp;陆观道单手掐诀的姿势没有改变，一瞬后，他恍然道，“难不成这条山路是幻境外……”
&esp;&esp;“十之八九。”
&esp;&esp;斐守岁靠在陆观道身侧，伸手蔫蔫一指，“走吧。”
&esp;&esp;槐花香交缠在雾气里。
&esp;&esp;陆观道迟钝了动作，好似自从斐守岁虚弱后，这槐花之香就开始溢出，惹得人儿鼻尖总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