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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花香……
&esp;&esp;斐守岁紧了紧衣袍,试着传音:“顾兄。”
&esp;&esp;隔着一个屋子,顾扁舟点茶的手一滞。
&esp;&esp;“何事。”
&esp;&esp;“老人家来了。”
&esp;&esp;“怎的,她有异样?”
&esp;&esp;斐守岁淡淡言:“身上有花香。”
&esp;&esp;“寒月开的花,想是只有腊梅了。”茶汤入碗。
&esp;&esp;“不,”斐守岁咬字道,“还有屋内的荼蘼。”
&esp;&esp;此话一落,便听大门打开,乃是老妪到了屋子。
&esp;&esp;顾扁舟回一句:“按斐兄所想,一个荼蘼花妖为何千里迢迢来高原驻扎,换些四季如春的地方不是更好吗?”
&esp;&esp;传音之外,是谢义山开了口。
&esp;&esp;“哎哟哟,怎需您动手,我们有手有脚并不残疾,来来来,我替您拿。”似是接过了老妪手中木盆。
&esp;&esp;斐守岁边走边言:“不是说那百衣园是个四处游走的唱戏木偶团?想是找个掩人耳目的地方……剥皮削骨。不过这一切都是我之猜测,顾兄不必放于心上。”
&esp;&esp;“非也,我觉得斐兄说得有理。”
&esp;&esp;又是传音外,耳识敏锐的老妖怪听到哗啦啦流水之声,是什么东西被拧干,搁在一旁滴下三两水珠。
&esp;&esp;谢伯茶笑云:“有劳婆婆了,不知婆婆早斋可有备好?一夜过去,好酒好菜已不够充饥呐。”
&esp;&esp;屋子不大,绕着走也不过几步路程,斐守岁很快走到屋门前,见大门敞开,光透在茶桌边。
&esp;&esp;顾扁舟还是如一尊大佛,坐着抿茶。谢义山一看便知才洗了脸,乱糟糟的长发卷在一起,很难打理。
&esp;&esp;老妖怪默然见一切,那个食盒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里头的酒菜一扫而空。
&esp;&esp;“谢伯茶倒的?”
&esp;&esp;“我知晓。”
&esp;&esp;看谢义山热情似火,拉着靛蓝老妪滔滔不绝:“老婆婆,这饭菜做得甚是可口,不知那位厨子今早要烧些什么,我好去看一看,学些手法哩!”
&esp;&esp;“哎哟,”老妪使劲要撇开谢义山的手,“大人,您、您……有句话说得好,君子、君子远庖厨啊!”
&esp;&esp;挑了挑眉。
&esp;&esp;老妪想是还记得昨夜之事,要是真人,便还在猜测眼前之人是男是女。
&esp;&esp;那可是扭胯娇滴滴的女郎,与面前头发乱如鸟窝的公子哥截然不同。
&esp;&esp;心里头笑了下,斐守岁走上前,跨过高高门槛,见着没有什么异样之处,正要松懈片刻心,在凛冽的空气中,他再次闻到了花香。
&esp;&esp;花香何处来?
&esp;&esp;斐守岁默默看向顾扁舟。
&esp;&esp;顾扁舟清洗着茶筅,传音:“斐兄细看,手法十分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