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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唔……”
&esp;&esp;墨水北棠挣扎着要呼吸不过，她仰头可怜一双桃花眼，“你是谁……”
&esp;&esp;可惜，斐守岁幻术的绝妙之处就是能变成幻境人最想要的样子，撬动幻境人黑暗里的软肋。
&esp;&esp;那一双惹人怜惜的眼，是花越青最想护在身侧的日思夜想。
&esp;&esp;花越青早知是幻境，却见这番样貌的北棠心有不忍，他愣了片刻，还是下不去手。
&esp;&esp;松开手掌，轻轻抱住墨水人儿，花越青退到路旁的海棠树下。
&esp;&esp;“我是越青啊，”花越青柔声，“我是你的夫啊。”
&esp;&esp;“夫？”
&esp;&esp;“是夫君的夫。”
&esp;&esp;斐守岁揉着被还在疼的指节，笑一句：“真不要脸皮。”
&esp;&esp;“你说什么？”
&esp;&esp;斐守岁挑眉：“花兄对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娃说是她夫君，这放在妖界的戒律里，都是要吃冷嘲热讽的，何况那还是个凡人。”
&esp;&esp;“我说的都是实话！”
&esp;&esp;花越青不管斐守岁的调侃，低头对墨水人儿，“那年是你说的，只要你没了去处，就随我走。”
&esp;&esp;谢义山扶住老妖怪，贱兮兮地接了话茬：“可是北棠娘子还是跳崖了，没随你去！”
&esp;&esp;一击命中。
&esp;&esp;伯茶又道：“她到底与你说了什么，你最清楚。”
&esp;&esp;说了什么……
&esp;&esp;花越青蓦地抬头，眼神冰冷：“她与我说的，我自然牢记在心。”
&esp;&esp;“我看你记是记了，但一样没做！”
&esp;&esp;“胡说！”
&esp;&esp;狐妖托住墨水北棠的脸，声音是颤着的，“我很听话，我可以是阿棠的狗。”
&esp;&esp;斐守岁站起身，他的手还在抖，花越青的一击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但还好狐妖唯北棠马首是瞻，他能缓一缓，喘口气。不然，照那一刀下来，斐守岁早成了两半。
&esp;&esp;看着花越青视墨水人儿为珍宝，老妖怪想起陆观道曾撩开墨水北棠的帽子。
&esp;&esp;此时，陆观道正凑到他身边，仰首要抓他的衣角：“你的手，受伤了。”
&esp;&esp;“……”这个能解所有阵法的麻烦还在关心他。
&esp;&esp;斐守岁淡然：“无妨。”
&esp;&esp;“是谁伤的你？”陆观道正儿八经地问，“我去给你报仇。”
&esp;&esp;老妖怪听罢，笑着用下巴点了点树荫下的一大一小。
&esp;&esp;“那只白狐狸。”
&esp;&esp;“好，我记住了。”
&esp;&esp;一个小孩能记住什么。
&esp;&esp;老妖怪没把那话放在心上，注意力重新放到花越青那侧。
&esp;&esp;狐妖正给墨水北棠穿不知从哪里来的衣裳，一袭鹅黄色的袍子，一双浅绿的绣花鞋。
&esp;&esp;手将鞋子捧起，花越青半跪在墨水北棠面前：“穿了鞋子我们就走，我们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