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何称呼,随你,不过太爷还是免了。”
&esp;&esp;“好啦好啦,”谢义山揽住江千念的肩,吊儿郎当地调节气氛,“斐兄早说了会帮忙,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换叫‘太爷’也晚咯,不如把那长串的关系捋一捋,找出漏洞来。”
&esp;&esp;“有理。”
&esp;&esp;斐守岁应答着,落笔在阿紫客栈旁写下“花越青”三字。
&esp;&esp;停了会,看向谢义山。
&esp;&esp;老妖怪有些为难,欲言又止。
&esp;&esp;伯茶看着墨笔的那一撇,眨巴眨巴眼睛:“撇……解字?”
&esp;&esp;“师父?”江千念默默抹去眼泪,“斐兄此举何意?”
&esp;&esp;“无事,只心里头觉得把他们放在一块妥当。”
&esp;&esp;不过还是抚手把那一撇擦了去。
&esp;&esp;斐守岁看着站在三批人马中的阿珍,独独她,哪边都有关系。无论曾是阮老夫人丫鬟,北棠的陪嫁,还是如今收养在兰家婆子身旁。
&esp;&esp;每一处都少不了她。
&esp;&esp;“阿珍与北棠一同背阮家老夫人离开……”斐守岁念出了声,“难道让阿珍跟了北棠是因为察觉出了危险?”
&esp;&esp;谢义山俯身:“什么危险?”
&esp;&esp;老妖怪指着阿珍。
&esp;&esp;“看这些线索,这阮老夫人或许是发觉不对,为庇护年纪尚小的阿珍姑娘,才让阿珍跟了有势有力的北棠。其后,贴身丫鬟一块遣散太引人注目,不得已托人把阿兰嫁去别镇。本以为周密了计划,能逃过一劫,却还是下落不明。”
&esp;&esp;“如若事实真如此,这阮二姑娘可是狠手。”
&esp;&esp;斐守岁听罢,驳道:“依我看,阮二姑娘算不得狠手。真正心狠手辣落下两条人命的人,如何八年了还捞不到一点名分?”
&esp;&esp;“除却阮家姑娘,那又会是谁在从中作梗……”谢义山摸着下巴,“莫不是薛谭?”
&esp;&esp;江千念丢下情绪,开口讨论:“薛谭一个外男的手伸不到别家后院,况且他婚约在身,本该避嫌。”
&esp;&esp;话语间。
&esp;&esp;屋外渐渐泛白。
&esp;&esp;一夜雨落,天上一丝棉云都没有。
&esp;&esp;初升的金光穿梭竹林,飒飒的风,深秋初冬的交汇,檐廊结下一串霜花。
&esp;&esp;正当日升时,众人沉默思索,小屋门外来了个丫鬟。
&esp;&esp;丫鬟脚步轻巧,敲屋门四下,声音娇软可人,道的是:“道长,老夫人请您去前厅吃茶商议。”
&esp;&esp;屋子内。
&esp;&esp;三人同时朝外屋木门看,传音唤出一人:“是薛老夫人!”
&esp;&esp;谢义山顿开茅塞,拉住江千念的手,脸上干着急,传音道:“为什么我没想到她,既与两家交好,又能常常出入后宅之人非她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