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观道挪了挪身子走到斐守岁身边，他坐在地上，伸手抓住斐守岁的裤腿。
&esp;&esp;“小庙里的那个白色人偶，她被火烧焦了，也是死吗？”
&esp;&esp;小孩眼神空洞，说的是池钗花。
&esp;&esp;老妖怪闭上眼：“算是。”
&esp;&esp;“唔，怪不得见不到她。她原来和陆姨一样被黑白无常带走了。她和陆姨一样不见了……”
&esp;&esp;陆观道脸上的迷茫愈发重，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迟迟不落。
&esp;&esp;用手背一擦，喃喃声音。
&esp;&esp;“带走了，就回不来了是吗……”
&esp;&esp;看外屋的一片漆黑。
&esp;&esp;叹息。
&esp;&esp;陆观道拉了拉斐守岁的衣裳：“可是、可是黑白无常还没走，他们站在门外。”
&esp;&esp;“嗯，我知晓。”
&esp;&esp;“他们想带走谁？”
&esp;&esp;斐守岁一愣，轻笑：“谁都带不走。”
&esp;&esp;“我、我看他们两个在笑哩。”
&esp;&esp;“笑？他们在笑什么。”
&esp;&esp;“他们说‘就是这户人家，前些日子也来过，带走的也是个姑娘’，‘那个姑娘惨得很，城隍老爷看了那死法都直摇头’。”
&esp;&esp;斐守岁听到关键，传音问：“听得真切？真说了前些天死了个姑娘？”
&esp;&esp;陆观道肯定地点头。
&esp;&esp;可是到海棠镇的这几日从未听说薛宅办过丧事，那高高砖墙也没挂什么白灯笼。
&esp;&esp;余光扫一眼屏风后的外屋。
&esp;&esp;眼下只有谢义山能拦鬼使，旁边为救阿珍的江千念力气耗尽，到现在还合着眼休息。
&esp;&esp;而他自己无法抽身。
&esp;&esp;没有烛火的屋子，黑得能吃人。
&esp;&esp;须臾。
&esp;&esp;斐守岁本想再与小孩说话，突然外屋的门飘来一股浓重的尸臭味。混合着泥土腥，仿佛是大雨灌入，带来了湖底的淤泥，还有淤泥里的草木根茎。
&esp;&esp;来不及思索更多，两条绑着残破纸钱的黑色锁链穿透屋门，直直地往内屋阿珍姑娘的方向袭来。
&esp;&esp;老妖怪在法阵之中，无法动身。
&esp;&esp;那两条锁链，一条毫不犹豫刺入阿珍腹部，一条直接贯穿了斐守岁的心脏。
&esp;&esp;扎在内屋的白墙里。
&esp;&esp;阿珍大叫一声，身体以一种常人无法做到的动作捏成一团。她的声音打碎了墨水屏障，撕心裂肺，好不痛苦。
&esp;&esp;吓得正休息的江千念一下从座椅上站起，睁开眼愣愣地看谢义山。
&esp;&esp;谢伯茶茫然地回看江幸，放下茶盏，转头大声问。
&esp;&esp;“斐兄怎么了？”
&esp;&esp;“别过来！”斐守岁第一回在谢江两人面前怒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