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瞧瞧这人有多忘恩负义,他若是不说出这一话来,人就那么走了。
&esp;&esp;萧怀廷拿出一本文案,递给沈子矜:“这里面记载了当年离开国公府的那十名仆人的现状,住址,从事什么,以及家人等。”
&esp;&esp;“多谢堂主为我如此尽力。”说着,沈子矜接过文案,打开看了过去,几息后,他视线定格在一名家仆的资料上——李如,年逾花甲,自当年从镇国公府出来后,便一直在沈府做事。沈府的主人乃是翰林院学士沈云。
&esp;&esp;沈云就是镇国公的遗孤。
&esp;&esp;沈子矜轻轻吐出一口气来,他猜的没有错。
&esp;&esp;“沈尚书怎么了?”萧怀廷明知故问。
&esp;&esp;沈子矜将文案合上,放到桌面上,梳理了一番情绪,说道:“因为我的存在,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促使他当下很不幸。”
&esp;&esp;萧怀廷自然清楚沈子矜的意思,萧北焰是因为沈子矜才去注意沈云的,让沈云陷入了不幸当中,备受折磨。
&esp;&esp;“还有?”沈子矜又道“我与他还有着另一层关系,是亲人。”
&esp;&esp;这一点,萧怀廷也清楚:“所以你想救他?让他从不幸中解脱?”
&esp;&esp;沈子矜点头:“我必须要如此做。”
&esp;&esp;萧怀廷端起茶盏,沉静的饮了起来。
&esp;&esp;沈子矜望着他,脑中忽然闪过今晨雷惑在府邸客厅中喝茶的画面。
&esp;&esp;原来,他当时感觉熟悉,是因为二人饮茶的动作很相像!
&esp;&esp;萧怀廷似是感觉青年在注视他,撩起眼皮:“一直看我做什么,是在想要如何感谢我吗?”
&esp;&esp;“用心感谢。”说着,沈子矜起身要走,却听男人道:“可我想沈尚书用身体感谢。”
&esp;&esp;沈子矜顿住步伐 ,挑起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看向男人:“好,我考虑哪天宠幸堂主。”
&esp;&esp;言毕,他转身离开。
&esp;&esp;沈子矜离开后半晌,萧怀廷仍旧静静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esp;&esp;他与青年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间房中,当时他也是就这么盯着门口,只不过是等着他进来。
&esp;&esp;并且当时他想杀了青年,可如今他居然怕青年突然在他眼前消失,无法掌控变得越发神秘的青年。
&esp;&esp;萧怀廷闭上酸涩的凤眸,按揉着眉骨。
&esp;&esp;他清楚青年离开风信堂后,会去雨宁当铺见宇宁,青年信任着宇宁,要把他全部的家当都放到宇宁手中。
&esp;&esp;但他现下并不想前往雨宁当铺,去扮演宇宁的角色,他不想让青年占据他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他需要保持内心平静,待克制体内蛊毒,解欲时,再见青年便可,这样一来,他既可以满足自己的需求,又不会被青年过多地影响到生活。
&esp;&esp;可想而知, 沈子矜是白白去了一趟雨宁当铺。
&esp;&esp;他从雨宁当铺出来,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刑部大牢。
&esp;&esp;逼仄阴暗的囚室中,沈云静静的坐在散发着霉味的草席上。
&esp;&esp;皇甫少白到底是伤了一国王爷,被关在北镇抚司,帝王要关上他些时日,给他个教训,不过,北镇抚司是皇甫少白的地盘,他受不到半分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