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听睡前故事啊……没听过吗?安妮倒是为我讲过……好吧。”
那天晚上她就讲了。
“您不问我从故事中懂得了什么道理吗?”
听完故事的我抓着被角发问。
克里斯汀女士皱眉,“小孩子可以不用过分懂事的,纱绘子。如果你想说,我也可以听一下。”
“唔……就是不要像她们那样。”
“她们……你妈妈和安妮?”
安妮是克里斯汀女士对我外祖母的称呼。
“不要为只会说漂亮话的没用情人而死,也不要残害血亲……遭到报应的话,也会死的。”
“……你说得对。但是忘掉这些事情吧,纱绘子。”
然后我就真的都忘了。
不只是因为听克里斯汀女士的话,还有对一夜又一夜无尽噩梦的逃避。
所以现在,才会忘乎所以地重蹈覆辙。
————————————
不过……都过去那么久了,只是被太宰在表面愈合的旧伤之上重新划开一刀而已,我完全可以忍住这个层级的疼痛——还有,至少也要做到互相伤害,是吧?
回过神来,我再次用力想要抽出我的手,他也顺势放开。
我还觉得自己进入到了无比冷静又亢奋的状态中。
“是啊,我就是一个对自己也能撒谎而且水平高超的人,满意了吗?而你的接近都是为了更好地伤害……你成功了。不过先别得意,总有一天你会伤到并且失去你真正在乎的人——把这些话当成诅咒或者预言,都随你喜欢。”
他嘴唇翕动几下,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字音。
很久以后,稍微学会了一点不那么别扭的太宰才告诉我,他那时想说他还是有一些在乎我的。终于听到这句话的我却已经完全一笑而过了,甚至还能一巴掌糊上他的脸——
“管你呢。”
而当时冷静又莫名亢奋的我对他的细微反应毫不在意,继续说了下去。
“没错,真相才能让人完全地解脱,我还是坚持这个看法。而且现在拜你所赐,我都想起来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摆脱的东西还有你——无需在我这里浪费演技了,太宰。我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不值得一位港口afia干部来试探监控,不是吗?”
从浴缸边站了起来,虽然腿麻了我也还坚持摇晃着站直,居高临下地看着抬头才能和我对视的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