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田诚十郎早年在东京大学求学,然后回到家乡寻求工作,那时候的他意气奋发,二十多岁的青年立志要做一代名医。然而世事无常,过了没几年就发生了那件事,悲痛之下他赶赴国外进修,在国外过了将近十年,他才回国。他在国外专攻病毒学,这和他以前学习的大相径庭,不过没关系,诚十郎相信在自己的努力下一定会实现终生夙愿的。
京田诚十郎询问了他的徒弟有关实验体的情况。刚刚过了二十岁生日的青年面皮泛红,双手紧握着观察记录的本子,眼睛发出精光,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激动:“先生,抓来的那些实验体已经全都转化完成了,您研究出的新的药剂效果比在东京研究出的还要好!这真是太棒了!”
京田诚十郎做了一个示意他克制的手势,微微笑着。这个年近不惑的中年人面容儒雅,一点也看不出激动:“信林君,研究人员不该为这点进步而沾沾自喜,而且那些人们都是为了伟大的实验自愿献身的,怎么能说是我们抓来的。”
信林用本子拍了拍头,有点愧疚,“对不起,先生,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我实在是不该!”
京田诚十郎又细细询问了每个实验体的具体情况,那八个实验体都是他从东京到横滨这一路上寻找到的,论体质虽比不上他在东京的实验室里的实验体,但是现在也没得挑了,能勉强用得上就行。因为珍贵,所以这八个实验体都是由他的徒弟亲自照料,其他人最多看两眼。
信林详细的说了每个实验体的情况,他只负责八个实验体,不像其他研究员那样负责众多的动物实验体。从每个实验体每日的行为,实验体每日的变化,到每个实验体转化时的区别,每一项他都说得清清楚楚。京田诚十郎认真的听,偶尔拧眉,又很快舒展了眉头。
信林看到老师皱眉,有些不安,他说完之后战战兢兢地询问,“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这些人对药剂并不适应,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畸形。不,或许是药剂还不成功,还需要改进。
京田诚十郎摇摇头,他看出青年的不安,把手放到信林的肩头,露出一个带有安抚意味的微笑,“信林君做得很好,我相信你还能做得更好。”
信林露出一个有些惊喜的笑容。他局促的摸了摸头发,视线移到了窗户外,看到了窗外十几个研究员在往这里看,想起自己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那时候他甚至都不是一个研究员,每日仰望着遥不可及的先生,默默地追随者他,终于有一日先生看到了自己的努力,把自己收为了徒弟。
“先生太厉害了,大家都是为了追随先生才来到这里的!”
京田诚十郎谦虚的说:“我哪里厉害呢,大家追随我都是为了追求真理啊。”
青年更加崇拜地看着中年人,在他看来先生就是世上最厉害的人,什么都难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