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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此时就这么定,都退下吧。”容烁摆了摆手,视线落在谢锦华身上,沉声道,“镇国公留下。”
谢锦华不明所以,老实巴交的站在原地,眼瞧着同僚走了个干净。
容烁独面对他,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低声道,“谢爱卿,你可养了两个好儿子啊。”
闻言,谢锦华脸色突变,忙不迭跪在了地上,扬声道,“圣上,不知犬子犯了何错,触怒龙颜……”
容烁被他的反应惊住,而后又想起他曾在先帝手下讨日子过,顿觉有些无奈,“朕是真心夸赞他们,朕不是父皇,爱卿不必惊惶。”
谢锦华悻悻起了身,擦了擦额角的虚汗,低声道,“臣多谢圣上体谅。”
容烁低头轻笑,神色无奈,“谢爱卿膝下两个儿子十分出挑,就连儿媳们都胆识过人,巾帼不让须眉,着实让人喟叹。”
“若非定远侯独女机敏,这位子上坐的便不一定是谁了,朕心怀感激,决心大赏国公府和定远侯府。”
容烁笑眯眯瞧着他,语气温和,“另外,文斌已死,镇北将军空缺,谢家次子护太后有功,朕有心择他上去,不知谢爱卿是何看法?”
谢锦华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中脑袋,高兴地忘乎所以,从大殿走出来时,还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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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府
“小姐,老爷才升了官职,有不少贵女都给您递了请帖,邀您赴宴呢。”
松枝将手中一叠子拜帖都放在桌上,扭头瞧着倚在窗边的主子,轻声笑道,“小姐不过来瞧一瞧么?”
“都是些趋炎附势的,有什么好瞧的?”李黛鸢一手捏着枝芽,一手持着剪刀,正犹豫着该从何下手,“瞧瞧里头有没有晚余的,若是没有,一并拒了去。”
“梁小姐哪里是会给您送帖子的性格?”松枝忍不住发笑,轻声道,“因着她善意提醒,老爷看准时机才升了官,眼下,梁小姐是咱们李府的贵人,老爷发了话,只要是梁小姐上门,一律不必通报,直接开门迎贵客。”
不知想到了什么,李黛鸢也扬起了嘴角,话里话外掩不住得意,“这便是我亲选的朋友,危难之时伸出援手,得利之时也不会忘了我。”
“是是是,小姐最有眼光。”松枝嘴上迎合着,将面前的请帖一一整理起来,下一瞬,她竟瞧见了一个意外的名字,“赵靖川……这不是赵小侯爷么?”
李黛鸢剪花的手一顿,下意识回眸,低声问道,“赵靖川?”
“是,的确是忠勇侯府送来的帖子。”松枝点点头,小声道,“说是想邀小姐流花湖一聚。”
“婢子还纳闷呢……宫变那日,您要婢子去打探镇国公府的消息,婢子还没出府呢,就见外头围了许多人,一问门口的小厮,才说是赵家军,都是得了赵小侯爷的令来保护咱们的。”松枝想不通,小声喃喃道,“小姐与小侯爷非亲非故的,为何他会派人过来?”
李黛鸢脸蛋一红,放下手里的剪刀,快步走过去夺过帖子,故作镇定道,“这儿不用你了,你去知会小厨房一声,就说我想吃点心了,叫他们精心做着送来。”
“……是。”松枝猜不透主子的心,只得点头应下。
李黛鸢瞧着手上的新帖,脸颊升温,心里头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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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
“爹,你说的是真的?”谢庭玉猛地起身,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圣上当真则了我做镇北将军?”
“自然,哪有老子骗儿子的?”谢锦华睨着他,神情无奈,眼底藏不住对他的疼爱,“从一个新兵蛋子直接到镇北将军,史无前例,是我们家莫大的殊荣,你可得牢牢给我把握住了,万不能耍混出了岔子!”
“老爷,庭玉如今早就和当初不同了,你就放宽心吧!”卫氏嗔怪似的瞪他一眼,面上尽是骄傲,“我儿懂事了,能给家中争光了。”
“依我看,保不准是他那岳父在圣上面前替他担保了什么,外加他有个立了功的好媳妇,才能争取来旁人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谢锦华睨着他,勾起唇角,眼底溢满了笑意,“新君上位,定是要忙着科举广纳英才,届时,你大哥再取个功名回来,圆了他的梦,你们兄弟俩齐心协力,一定能让国公府回到往年荣光。”
“如此,我也能有脸面对列祖列宗了。”
卫氏抿唇笑笑,旋即想到了什么,朝着谢庭玉开口说道,“你给各家都散去请帖,你提了官做,自然要宴请,这可要舍得,今儿先吩咐小厨房,多做些好菜,咱们一家聚着好好吃顿酒!”
夜里,镇国公府灯火通明,正厅里尽是欢声笑语。
谢锦华端着酒杯,扬起笑来,沉声道,“庭玉呀,今日高兴,你可得好好谢一谢晚余。”
谢庭玉扭头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女子,眼底尽是爱意,低声道,“我来给你斟酒。”
“夫君先等等。”梁晚余拦住他的手,眉眼温和,笑容明媚,“我这段日子喝不了酒。”
谢庭玉愣了一瞬,低声问道,“为何?可是身子不舒服?”
梁晚余摇摇头,抿唇失笑,“我已然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自然是饮不了酒的。”
话落,全场死一般的寂静,方才的谈笑声瞬间消散。
“三个月……”谢庭玉失手打翻了白玉酒杯,惊得站起身来,视线落在她小腹上,眉眼凝重,“前不久你策马赶去常青山救我,肚里就……就揣了个孩子?”
梁晚余笑着点头,她这一应,谢家人全都不淡定了。
“晚余啊……”卫氏瞪圆了眼睛,指尖都在发抖,“母亲知道你胆子大,但没想过你胆子这般大呀!你……你怎么敢的?”
梁晚余低头失笑,指尖轻轻抚上小腹,低声道,“这孩子懂事,从没折腾过我,临去常青山前,我只说了句要他争气,他便踏踏实实的等到他父亲回来。”
谢锦华眼下也顾不得吃酒了,双手紧握成拳,小声道,“这……回来后可找黄仲瞧过来?”
“自是瞧过了的。”梁晚余低下头,笑得一脸慈爱,“黄大夫说孩子一切都好,胎象稳固。”
闻言,众人这才放下心来,谢庭玉心有余悸,刻意将酒壶拎远了些,生怕梁晚余一个不留意拿错了杯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