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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陛下不疑有他,只觉得连白日宣淫的旖旎氛围也散去了几分。

他想着,这卷轴藏的如此隐秘,许是立储诏书这种事关阿临的身世和将来的重要之物。打开之时,连脸色都不由得郑重了几分。

然而待到那长得过分的卷轴一寸一寸地在他眼前展开,他才发现那是一幅尺度颇大的美人图,而且那美人图上画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画上的年轻男子面容俊美,衣衫不整。

工笔细描的画作原本只有黑白两色,可绘画之人偏偏别出心裁,用批奏折的朱笔在那美人高举的腕上勾勒出了一段紧紧缠绕的红绫。

画旁不仅盖了谢玄元自己的印章,还颇为潇洒地题了几句前朝诗词:“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诗句倒是一语双关,应景得很。叫人猜不出,这一夜过后究竟是哪位君王不能早朝了。

虽说陆长平早就知道那暴君在他被玩到半梦半醒、意识不清的时候曾照着他的样子画了数幅春宫图,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实物。

饶是陆陛下见惯了大风大浪,在看了这画之后也忍不住脸红心跳,无地自容。他手中拿着那相当于自己果照的图,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最终近乎恳求地对那敢想敢画的暴君说道:“陛下,这画还是烧了吧。你我好歹都是一国之君,若是一不小心流传出去该如何是好……”

然而暴君显然比他更小气,他将那图一把抢过,顿时醋海生波:“除了让朕看,你还想给谁看?若是旁人敢看,朕便把他们的狗眼剜出来!”

陆长平见劝不动,只能退而求其次道:“那陛下,往后还是别画了吧。”

谁料到一提起画画,那暴君反倒不依不饶了起来:“不行。业精于勤荒于嬉,画技不可荒废。”

说着,他竟像模像样地拿起一枚小巧的私印,就这上面残留的些许朱红色印泥,在心上人的眉心处盖了一个戳。

盖完之后还颇为自豪地说:“这才是朕最喜欢的画作,其他的不过是一时兴起的临摹之作罢了。”

陆长平只当是谢玄元闲来无事又想法设法地欺负他,也顾不得去抢画了,下意识地去擦额上的红印。然而那暴君霸道得很,就势擒住了他的手按在床上:“不准擦。凡是盖了戳的,就都是朕的藏品。”

这话宣示主权的意味太过明显,待到陆陛下终于发现自己被暴君给调戏了之后,反倒气不起来了。既然暴君喜欢往他身上盖章,那他再用其他方式盖回来就是了。

紫宸殿中暗香浮动、纱幔轻摇。陆美人就这样陪着暴君,在龙榻上“鉴赏”了一下午美人画……

“鉴赏”和“盖章”都是体力活,饶是暴君这种喜欢折腾的人,也并未坚持太久。待到夕阳西下,明月初升,谢玄元早已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一番简单清理过后,他被自己的皇后从后殿的浴桶里抱了出来,塞进了被窝里。他那爱操心的恋人怕他睡到一半蹬了被子,特地为他摆了一个极为端庄的睡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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