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厮在说什么鬼话!
「我四肢僵硬,不会跳舞。」
温煦琛不容分说,「就跳那个兔子舞。」
袁沐纯愣了一下,随后整张脸突然就爆红起来。
「我……我不会!」
温煦琛伸手从旁边拿起手机,点了几下,病房裏就响起了熟悉又陌生的音乐。
一听到前奏,袁沐纯恨不得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你……」
她瞪着温煦琛半天,脸红的快要冒烟。
世界上那么多歌,怎么就好死不死偏偏是这首?
天知道就是因为这支舞,她被家裏家外笑话了多少年。
当年参加活动上台表演,结果前一天在外公外婆面前显摆,所有人都表扬她给她鼓掌。
唯独一个长得挺好看的小哥哥没有夸奖她,还敷衍地给了一句「还可以」的评价。
小孩子的认知,不是漂亮就是丑。
还可以这个评价她不能接受!
于是自信瞬间被打击,第二天不肯上台又被硬推了出去,结果全程都是哭着跳完的。
当初台下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笑声,她当时还在想为什么她这么难过,那些人却能笑的那么开心。
殊不知表演被录了像,最后还被外公外婆拿着出去「炫耀」。
逢人就被提一嘴,哪怕到了现在偶尔遇到原来有交集的长辈都会提一嘴。
怕是如今网上都有她当年的视频。
事情明明过去了那么久,怎么现在又突然出现在了这裏?
「真不会跳?」
温煦琛不否认自己实属无聊,纯拿她寻开心,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有耐心。
见她红着脸一脸羞愤的样子,拿着手机继续道:
「那我给你找个视频,你看一遍应该就会了。」
「别!」袁沐纯连忙伸出尔康手阻止,「别别别别别!我……我会,就是跳不好,也不是不能跳……」
温煦琛挑挑眉,点点头,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晃动了一会儿,才道:「嗯,那开始吧!」
手机里的音乐重新响起。袁沐纯闭着眼睛一直在做深呼吸,等到卡点那一刻,她才视死如归地睁开眼,四肢僵硬地开始摆动起来。
女人很尴尬,显得男人太恶趣味。
一次不熟练,他又让她跳第二次,袁沐纯咬牙切齿。
人的脸皮都是练出来的,如果一开始觉得在医院病房单独给人跳自己的黑历史还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后来第二遍也就觉得无所谓了。
可谁知道她刚做好心理建设没多久,病房门毫无预兆地被推开。
袁沐纯身子一僵,神色獃滞地看着门口。
温煦琛的助理吴升也僵在门口,手还放在门把手上,有那么一瞬间也是目瞪口呆。
站在病房中央的女人,此刻双手比着剪刀顶在头顶,微曲着双腿似乎是要做蹦跳的预备动作。
简单的牛仔裤和针织橘红色小毛衣,领口还有一圈白色的蕾丝花边设计。
隻一眼,还真的像隻喜欢吃胡萝卜的小兔子。
他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去看病床上把自己叫过来的上司,惯常淡漠疏离的人,那张脸上如今居然也能看得到几分浅淡的笑意,再仔细辨认,大概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想到他刚刚收到的有些奇怪的消息,怕是现在这种局面,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
袁沐纯反应过来,刚刚掩饰下去的尴尬如今翻着倍的涌了上来,她连忙收回动作,表面强装镇定,面红耳赤地走到床头柜边,连喝了两杯水。
透过透明的玻璃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男人那张怎么看怎么觉得欠那么一巴掌才更完美的脸,手心有些发痒。
温煦琛扫了一眼已经走进来的吴升,脸上的表情渐渐收敛起来。
许是察觉到她过于强烈的视线,他已经变得有些淡寒的视线斜睨而来。
「看什么?」
袁沐纯暗自咬了咬牙,放下水杯,摇头,「没有,既然你们有事要说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结果助理递过来的文件,温煦琛声音淡淡的「嗯」了一声。
隻一个字,袁沐纯已经马不停蹄地到了门口。
可就差一脚就迈出去的时候,温煦琛淡漠如水的声音又在身后冰冰凉凉的响起:
「半个小时后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袁沐纯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笑眯眯地说了一声「好」就走了,还随手给俩人关上了门。
然后回头,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心裏又把温煦琛骂了个狗血淋头,而后刚刚那尴尬的场面又紧接着涌入脑海,黑历史又变黑历史,她忍不住羞耻地咧了咧嘴,伸手捂着脸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