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不会让你爱上清秋,更不会让你们结婚,可是你跟清秋居然领证了……厉庭深,你其实就是想耗着吧?」
厉庭深突然眉心狠狠一跳。
「清秋认为你为了叶家股份骗她,其实你想骗的是你母亲吧?骗到什么时候呢?骗到你母亲死的那一天……」
厉庭深倏然从椅子上站起身,「你说够了没有?」
叶笠熏笑了笑,继续道:「你有没有哪一个瞬间,特别地想你母亲能早点死?」
「够了!」
像是被毒针刺到了某根神经,厉庭深突然低吼出声,神色阴鸷恐怖的让人心悸。
然而叶笠熏却也从他这反应里得到了答案。
「疯子。」
厉庭深浑身紧绷,俊逸的脸上寒气逼人。
「厉庭深,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撤不撤诉?」
「你觉得我等到现在就是为了撤诉?」
叶笠熏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开口。
「然而你等到现在还是没有等到清秋跟你妥协!现在是看守所!难道你真的要打算把她扔进监狱吗?!」
厉庭深紧握的双拳抵在办公桌上,西装袖口綳的太紧,几乎要撑裂开来。
「选择权在她那里,她完全不用选择进去。」
叶笠熏闭了闭眼睛。
「你这样做会把她越逼越远的,你就不怕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不会。」
她不是蠢的,她应该知道,他只是想要她留下来。
「你哪儿来的自信?」
「因为她爱我,她现在只不过是在跟我生气,说离开只是气话。她说要离开,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轻易放她走,她一定会失望难过……」
叶笠熏怔了一下,半晌才摇了摇头。
「简直是胡闹……为什么到了现在你都还不肯承认你其实爱她爱的要死?连借口都还要从她身上找?」
厉庭深不理会她,「我等了她三天,今天下午是最后的机会,你如果真的不忍心她坐牢,就去跟她说,你不会带她走。」
叶笠熏眯了眯眼睛,「厉庭深,我不信你要这么囚她一辈子!」
厉庭深没再说话,拿起外套要离开。
叶笠熏跟在了他身后,「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团队打这场官司,厉庭深,你困不住她!」
叶笠熏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
三菜一汤,都是叶清秋要求要吃的,最后还点了一个酸梅汁。
吃完午餐,便有人过来,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走过来。
「叶小姐,我们得动身去……法院了。」
叶清秋眸子闪了闪,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刻,将杯子里剩下的酸梅汁喝完,缓缓站起了身。
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双,总之长得一模一样的手铐再一次戴到了她的手上。
虽然戴过一次,但那一声手铐扣起来喀嚓声,像是直接穿过了心臟一般,疼的抽气。
随后她被直接带上了车,直奔法院。
法院门口,记者已经扎了堆。
叶清秋刚刚下车,他们就一窝蜂地涌了上来。
对着叶清秋狂拍一通,又聚焦到了她被手铐锁着的双手上。
叶清秋脸色有些苍白,被身旁的警官护着走进了法院。
一直到上了宽而长的台阶,现在熠熠生辉的国徽下,叶清秋才朝后看了一眼。
「为什么记者会在这里?」
「不知道。」
叶清秋双手缓缓握紧,「这场官司是公开的吗?」
「不是。」
叶清秋没再说话,她也没有机会再多说,便被带了进去。
被带到单独的房间,被两个人看管着坐了一会儿,有人来传开庭准备。
麻木地被带着进了法庭,厉庭深的身影堵在进去的门口。
「最后一次问你……」
「会。让开。」
会离开,所以让开。
她想都没有想就能猜得到他要问什么。
叶清秋脸色平淡地打断了他的话,视线淡淡地看着厉庭深身后的陪审席。
后面的座位都空着。
然后抬脚走了过去,厉庭深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手铐传来的一阵「哗啦」声显得格外清晰。
「厉先生,法院应该不允许私下解决恩怨吧?我的手铐,硌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