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佣人被这话惊地愣在原地,完全忘了该干什么了。
然而厉庭深的反应却像是完全被叶清秋威胁到一样,竟然没有什么动作了。
叶清秋挑了挑眉,收回手,修长白皙的手指将药膏的盖子一点点拧开。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倒是不希望你乖的。」
她嘟囔着,「该听话的时候不听,不该听话的时候老实的跟根木头似的。」
她将淡黄色的药膏挤在指腹上,抬手点在了厉庭深的左边的唇角伤口处。
传来的疼痛让厉庭深微微偏了偏头。
叶清秋垂眸冷冰冰地看着他,「当初干嘛了?现在知道躲了?」
她现在心情并没有表面这么平淡,比起刚刚给他那一巴掌,怒气并没有消散多少。
可就算那样,她在抬手打他的时候,还是刻意换了左手,巴掌落在了他的右脸上,避开了他左脸上的伤。
「叶清秋,我说不用上药,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什么事情都想要跟我反着来。」
厉庭深转过脸,并不想接受叶清秋的好意。
叶清秋力道突然大了几分,痛感更加清晰。
但是依然没有放弃给他上药的动作。
厉庭深被她压着靠在沙发上,此刻只能微仰着头,掀着一双狭长的眸子冷森森地看着她。
「我最后警告你一遍,马上住手,从我身上下去,否则这辈子都别再想着踏进厉家的大门。」
叶清秋眸子顿了一下,垂眸看他的眼睛,若有所思。
厉庭深眯着眸子,「你又想干什么?」
她的脑迴路跟别人差太多,每次她一转眼睛,总有超乎正常人的东西蹦出来。
叶清秋抬起手,捻了捻指腹上的药膏,微侧着脑袋,勾着唇,缓缓道:
「我在想,你是怎么威胁凉絮儿的?」
厉庭深沉吟了两秒,似乎是想了想凉絮儿今天的举动,「谁都比你懂得什么叫做得不偿失。」
「你这么说,我更好奇了。」叶清秋空出一隻手,撩开了厉庭深的睡衣。
厉庭深脸色突然一变,几乎是瞬间扣住了叶清秋的手。
「叶清秋!」
叶清秋的视线在他的身上扫过,顿了一下,「……我知道我的名字很好听,你别一见面就总是这么喊我的名字。就算是一定要喊,那能不能温柔一点?」
身上倒是没什么明显的外伤,就是胸口的位置又几处浅淡的淤青。
然而此刻她突然皱起了眉头,垂眸看着厉庭深,「你能不能先鬆手,你弄疼我了。」
厉庭深看到她白皙挺巧的鼻尖上有一层细密的水珠,在灯光下泛着光泽,微蹙的眉头看得出来她似乎并没有在说谎。
紧握着她手腕的手突然便鬆了几分力道,低头看了一眼,刚刚被他紧握着的手腕儿已经有了一圈明显的勒痕。
他当即便蹙起了眉。
娇气。
被叶家养成了一个碰不得的瓷娃娃。
叶清秋得空,挤出了一点药膏,胡乱涂抹在了厉庭深的胸口上。
温热柔软的手让厉庭深的身体细不可察地微微一僵。
这么多年,还从没有人跟他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实际上,他已经又太多太多的例外,都被叶清秋占了去。
不管他如何做,对她没有半点影响。
上完药,叶清秋弯身在他涂抹上药膏的位置吹了吹,一开始只打算儘快让药膏干了,把衣服放下来。
天知道,她的耳朵现在烫的差不多要熟了。
可是一口气刚刚吹出去,似乎是察觉到厉庭深的身子猛然僵了一下,还没有什么更准确的感受,她整个人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扯了一把,一下子摔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厉庭深脸色阴沉地将地将衣服扯了下来,站起身,那张俊美的脸上前所未有的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在隐隐抽搐着。
「叶清秋,你现在是十六岁,不是六岁,你知不知道要脸?」
沙发虽然很软,但是叶清秋还是被摔的有些头晕脑胀,缓过劲儿来,索性靠在沙发上,揉着手腕,掀眸,声音慵懒中带着她独有的娇软。
「你终于知道我是十六岁不是六岁了?」她微微顿了一下,换了一个姿势,「也是,好多同学都已经换了好几个男女朋友了。你思想是有多保守,非要等到十八岁才能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