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2)

季徯秩不搭腔,只闷声抚摸那落了墨的战事图。他于不经意间将唇咬出了血,抬眸望向宋诀陵时,那里头尽是被他再次捆缚的不甘。

宋诀陵咬住了齿间笑,只似笑非笑地觑着他,道:

“对了,那喻空山时常找我麻烦,有劳侯爷为我美言几句,叫那头笑面虎安分些。”

宋诀陵说罢又像个纨绔般,吊儿郎当地把手挂上他的颈子,低笑道:“咱们于人前便仍如往日罢?演戏嘛,侯爷是内行。”

季徯秩嘴角抽动:“您过誉。”

那宋诀陵收回手去,自衣桁上取了大氅给他递过去。季徯秩明白此刻他越恼,在宋诀陵眼底就越像条窘迫的狗,便收了恼意,接过来笑道:

“演罢,愈演愈快活!二爷,咱俩今后还是一块儿醉生梦死啊?”

宋诀陵瞥他一眼,只拉来个炭盆,蹲下身去把那些图纸烧了,道:“侯爷这手可得好生看顾些,当心废咯。”

季徯秩冷笑一声,点头说:“劳您挂心。”

火星子四溅,落在地上,只一瞬便被宋诀陵抬靴踩灭。半晌,他把那些东西烧了个精光,把手拍了站起身来。

“难得一日清闲,侯爷便早些回府歇息罢。”宋诀陵没回头瞧他,只抬手将那房门开了。

未融一分暖意的春风霎时扑面而来,揉乱了他的发。他体贴,门开得不大,又因着身量高,将风都堵在了外头,道:

“侯爷,外边好冷,你披好衣裳再出去。”

“有劳二爷挂心。”

飞雪在宋诀陵眼前舞得缭乱,他呼出口白气,道:“若是前年,三月廷试,这时候都快到放榜的日子了……”

“‘白马嘶风三十辔,朱门秉烛一千家【2】’那缱都的盛况,可难得。”季徯秩淡道,神色有些恍惚。

宋诀陵说:“当年坊间皆道阿承会夺魁呢。”

季徯秩喟叹一声:“耽之有锦心绣肠,夺魁不足为奇。若非……”

“人算不如天算。”宋诀陵伸手接住了雪。

“天祸到底敌不过人祸。”季徯秩抚着佩剑。

颓唐仙

三年前,昱析一年三月。

京城客栈满当当住的皆是进京赶考的书生,儒家之言灌满了缱都的大街小巷。

徐云承为避免与燕绥淮相看两相厌,在启州的徐府老宅待了几月后,便跟着他爹徐籍钦来了缱都。

徐云承幼年是个病秧子,隔三差五便染些病,未满七月的时候还染上了极重风寒,徐家托人请了不少名医却日日不见好,一家人的心都仿佛在梁上悬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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