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哄猫、逗猫、撸猫( 琴酒)(1/2)

连续数月高强度工作,十几小时漫长航程,落地后又开车跨越好几个乡镇赴约,这样死亡的行程安排,饶是以killer强悍的身体素质,也觉得有些疲惫。

幸好浴室里准备了温度恰到好处的热水,水上漂浮的是适合杀手使用的无味入浴剂泡沫,一旁放着他偏爱的烈酒,冰球刚开始融化,正是适合入口的温度,音响里还播放着舒缓的音乐……

琴酒心安理得泡进浴缸,放松身体休息,烦躁的心情也因格外妥帖的安排好转些许。

虽然西拉是个矫情的花花公子,但在讨好某人时,确实足够贴心细致,哪怕用最挑剔的目光去看,也找不出任何瑕疵。

抿了口辛辣的液体,他开始思索当前的情况——其实回国后,他也没有那么忙了。

杂乱工作已经被清理得七七八八,前段时间招募的几个狙击手也差不多通过考核,可以接手部分任务,虽然核心工作无法假手他人,但一天半天的休假他还是可以拥有的。

人也只有闲下来时,才会有心情处理积攒的性欲。

浴室门忽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他警惕的看过去,入目先是一片氤氲的水汽,之后才是穿越水汽,若隐若现的躯体。

——是西拉。

琴酒收回视线,全当没看到,眼神中还有些隐隐的嫌弃。

这么快就卸除伪装,连头发都重新拉直,不着寸缕的出现在浴室里,用脚指头想他都知道西拉要做什么。

西拉显然也知道自己此举过于直白,讨好的笑着,像只心虚的招财猫,坐到浴缸边缘后,又殷勤的弯下腰,掬起热水扬在他露出水面微微发凉的肩头,然后用不轻不重的熟练手法按揉他的头皮。

“工作很累吧honey?”

琴酒没有出声,西拉便一个人喋喋不休:“国外住得习惯吗?伏特加又逼你吃西蓝花了?我听说他喜欢的偶像好像生孩子了,对了我前几天听到了个八卦诶,你知道皮斯克他儿子……”

无休无止的尴尬搭话让杀手忍不住啧了声:“你不冷?”

西拉立刻噤声,眨巴着眼睛看他,然后悄无声息滑进浴缸。

“还是有一点的。”

浴缸不大,琴酒不耐烦的动了动腿,给西拉腾出空间,结果移动时,水面下的脚一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棍状的,滚烫的,硬邦邦的。

杀手不由带着恶意踩了两下,然后嘲讽呼吸忽然急促起来的西拉:“被骂都能硬成这样,怎么,新情人没能满足你?”

西拉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行动组的aniki没点头,我一个清理组的小虾米哪敢擅自越界……”说着,他也在水下握住琴酒的踩在自己胯间的脚,暧昧的摩挲起杀手突出的踝骨,然后顺着小腿肌腱,逐渐向上按揉。

“可是货真价实的熬了半年。”

“你对越界的定义还真是宽泛。”琴酒抽出脚,用了些力,踩上西拉胸口,将借机靠近自己的红发男人又推回浴缸最那头。后者发出声夸张的闷哼,好像受了什么内伤似得,蔫巴巴的倒下,但只要长了眼睛都看得出来,他只是在装模作样,还装得相当不走心。

“诸星大脖子上的吻痕是狗咬的?”

“那是意外,我是为了稳住他。”西拉举起双手,以投降姿态争辩,“不然他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去做那些边角料任务呢——”

要不是诸星大心甘情愿帮琴酒清理了任务清单,琴酒现在也不会这么悠闲。

而诸星大愿意做这些任务的原因,就是招揽他的西拉画的不知名大饼。

想到这里,琴酒的表情稍微松动了点,但语气还是严厉的:“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

西拉本抬着眼睛觑他,他刚收敛几分冷意,就表现得像是什么听到关键词的傻狗似的,忽然眼睛一亮,将他的脚从胸口拉到腰侧,然后飞速挤进他两腿之间的空隙,笑着扑上来:“感谢就不用了,我们俩这种关系直接肉偿就行……”

这家伙怎么还是这么没脸没皮!

琴酒试图再给西拉一脚,但西拉的身子已经到了近前,杀手的长腿发挥受限,他只能赶在西拉的嘴贴上来之前,伸手挡住对方那张中性化的漂亮脸孔,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你好像还没搞清楚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被扣住脸的西拉声音含糊的撒娇:“就是你是我异父异母的亲生老婆的关系嘛——”

这又是哪个国家的人话!?

怒火彻底燃起,琴酒直接掐住胡搅蛮缠的男人的脖子,如对方所愿的,将人拉到自己面前,甚至是鼻尖贴着鼻尖的亲密距离,只是因为他凶狠的动作和表情,这场面完全不像调情,反而像是什么特殊的审讯。

“我的意思是,你要跟谁上床,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别他妈像个傻逼似的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可是……”被大力掐住咽喉的男人声音有些沙哑,可怜巴巴的睁大眼睛:“你确实来了——”

被对方浅蓝色的眸子盯着,琴酒的手下意识松了松,脑内不由自主浮现一些多年前的画面——也是这样一双眼睛,看着他,然后分开他的腿……

杀手语气依旧森冷:“我来只是因为我想做了,就算你不发那封邮件,我一样会来。”

像是终于听懂了他的话,西拉灿烂的笑容僵住了,头顶不存在的耳朵都好像耷拉了下来,好半晌,才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你的意思是,这么多年我都只是……炮友?”

笑容转移到了琴酒脸上,但杀手的笑容一向是那么残忍,带着浓烈的血腥气,他用指腹轻抚西拉脖子上渐渐泛起青紫的指痕,满意的品鉴自己留下的痕迹:“放心,炮友没有你好用……非要说的话,你是一款比炮友更有实用价值的……按摩棒。”

浴室静了几秒,只有音响中还播放着歌词暧昧的,适合情人耳语的背景音乐,但婉转的音调此时却充满了讽刺。

西拉抿着嘴,表情像要哭出来了,但琴酒知道,对方眼底的红色只是窒息时产生的血丝——这个男人是不会有眼泪的。

终于,西拉带着些鼻音道:“那我现在能做了吗?硬得有点难受。”

琴酒默了下,收回掐着男人脖子的手。

——果然就是根狼心狗肺的按摩棒。

得到允许的西拉吻了上去,琴酒也不知怎的没有躲避,连嘴唇都没有闭紧,任由西拉柔软的舌尖侵入,舔弄口腔内壁的软肉,又沿着齿逢厮磨,带着点发泄意味的搅动他的舌头。

西拉压在他身上的手也动了起来,先是用下流又色情的手法挑逗他的乳头,将那块紧实的肌肉揉捏成不像样子的奇形怪状,又沿着胸腹的沟壑缓缓下行,在呼吸起伏中,逼近他两腿之间沉睡的阴茎。

虽然不想承认,但杀手确实感到干涸已久的肉体在对方下流的挑逗中燃起了欲火,尤其是下体被握住套弄时,触电般的快感更是瞬间沿着尾椎传入大脑。

……这次的确忍太久了。

他有些恍惚的想,同时手肘撑着浴缸边缘,半阖上眼睛,享受对方一如既往优质的服务。

茎身被环住,掌心纹路飞快擦过阴茎表面凸起的青筋,顶端被柔软的指腹按压,下方的囊袋也同样由指尖照顾,偶尔还会故意变换节奏,从最根部一路碾压到尖端的小孔,挤出几滴粘稠的前液。

对自己身体掌握到极致的杀手能清楚的感受到血液正奔腾着流向下半身,连头脑都变得有些迟钝,指尖、耳尖、舌尖,这样身体不重要的尖端已经渐渐因缺血麻木。

……不对,舌头会麻完全是因为某根按摩棒玩命的吮吸。

琴酒倏地回神,侧过脸躲避。

“……亲够了吧?!你是狗吗?就知道舔——”

“好过分,骂完我是按摩棒又骂我是狗,我真的会难过哦。”西拉抱怨了句,但那对湿热的嘴唇还是开始落到别的地方。

先是脖颈、颈窝,再是锁骨、胸口,最后含住杀手浅色的乳尖,用力一吸——

“嗯!哈……”

琴酒只觉身体一阵战栗,忍不住夹紧盘在西拉腰间的双腿,眼前一阵恍惚的白光,随后,大量粘稠的浊液就射了出去。

——幸好,水上漂浮着厚厚的泡沫,他没有看到自己的下体在对方手中颤抖发泄的画面。

虽然以前也没少看就是了。

西拉露出有些揶揄的笑容:“你明明也憋得很难受吧g?射得这么快,而且射到我手上的力气超大……”

得到久违高潮的杀手头脑有些空洞,一时想不出什么脏话,只能狠狠剜西拉一眼,让对方自己领悟。

西拉低笑两声,垂下头,按住他四敞大开的大腿根部,缓缓挺进腰身。

这下琴酒彻底骂不出来了。

杀手习惯了被当做性器使用的后穴柔软湿润,只要稍微借着入浴剂润滑,就能轻而易举的突破括约肌束缚,进入温热缠绵的肠肉中,但越是深入,来自体腔的阻力便越大。

垂落的发丝遮住了西拉大半脸孔,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琴酒大概想象的到——应该是游刃有余的淡定。因为体内那根受到阻力的肉刃入侵得缓慢却坚定,不时还会转动起来,将格外不识趣的嫩肉搅开,再继续深入。

西拉的嗓音也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嗯……你里面好紧啊g,你不会这么久都没插过这里吧?”

琴酒咬牙酝酿半晌:“嗯……废话……!”

哪个男人自慰会插后面,还插得这么深。

当谁都长了这么大一根狗屌吗?!

下半身被稳定楔入的杀手竭力后仰身子,似乎是想要逃避,但腿根被西拉按着,只能清楚得感受着那根粗大滚烫的东西,一寸寸,将他的内脏彻底撑满,从入口到最深处,每一层褶皱都迫打开迎接,变成对方的形状。

他双手紧紧扣着浴缸边缘,脖颈青筋暴起,连脚趾都用力张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忍受这漫长的酷刑。

明明肏几下就能肏开,非要这么磨蹭的开拓。

这狗东西是故意的——!

“哈……”胯下终于相贴时,琴酒不由长长出了口气,然后哑着嗓子骂了句:“不想做就滚……”

“诶?我看起来竟然像是不想做的样子吗?”

西拉抬起头,将散落额前的酒红发丝撩起,捋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明明是柔和的长相,嘴角也挂在笑容,此时看起来却莫名有几分危险——大概是因为他的眼神格外直白,直勾勾盯着杀手泛着绯红的脸孔,仿佛盯上猎物的饿狼,马上就要咬住长毛大猫的喉咙。

“看来是我忍太得过了……我都快想把你肏死了,g。”

日本是个风俗业相当非常丰富的国家,拍摄的成人影视作品每年都能创造大量外汇,性癖丰富程度堪比百科全书,但几乎每一个成人片演员,都或多或少会在表演中说出这样的台词。

“要干烂xx子的逼。”“想把o君肏成离不开男人的肉便器。”“我要肏死o君。”或“我要被xx子的大鸡巴肏死。”

这些“死亡威胁”就是激烈性爱的代名词。

因此,在听到西拉说出“死亡威胁”时,琴酒的大脑条件反射的分泌了大量肾上腺素——就算再将精力发泄到工作上,他也是个憋了半年没有性生活的男人,身体和神经很难不因情人的挑逗感到亢奋。

一向以冷酷示人的杀手扯开嘴角,收紧夹在西拉身上的双腿,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你最好能说到做到。”

潜台词是,他奉陪到底。

西拉喉结上下滚动两下,目光更幽深了些,蓝盈盈的眼睛好像深不见底的湖水,酝酿着不知名的情绪,也倒映着杀手兴奋到有些病态的面容。

坚硬的肉刃缓慢的动了起来,初来乍到的在体腔内往复,松弛被强行打开的软肉,然后卡在琴酒再次感到不耐烦前,切换成另一个模式。

“……唔……”

杀手被突然袭击撞得瞳孔都缩小了几分。

上一秒还温和无害的阴茎飞快抽插起来,撞得他毫无准备的肠肉一阵阵发麻,哪怕有水作为缓冲,大腿根部的肌肉还是被对方过分沉重的睾丸拍打得泛红发烫,连尾椎都像过了电似得,一下接一下产生麻痒和热意。

他的身体被顶得上下起伏,后背不断与冰冷的陶瓷制品摩擦,发出滑腻刺耳的吱呀声。西拉似乎是不喜欢这种声音,用双手死死束缚住他的腰身,将下身往他体内送的同时,还将他的身子往自己胯部压,让下体能够撞得更深。

琴酒的呼吸急促起来,撑在身后的双臂绷紧,双手握拳,连手臂上的青筋都在接连不断的撞击中突起。

……总不能刚开始就表现出一副受不了了的丢人样子。

不肯承认半年未体验过后穴被如此对待的自己已经失去上一次做爱时的从容,琴酒死死咬住牙,做出一副“不过如此”的淡然表情,但锐利的眼睛已经在快感的蒸腾下变得模糊失焦,苍白的皮肤也染上了不自然的红晕。

西拉还在打桩般不知疲倦、稳定且有力的挺动着腰身,甚至有闲心用指腹在他露出水面的肌肉上滑动,玩查伤疤的弱智游戏。

不知道将他身上的疤痕查了几遍,这个在性爱上强得过分的狗东西才后知后觉抬起头。

“g,你……不行了吗?要不要慢点?”

琴酒深吸一口气,有种被看透的憋屈感。

“呼、继续……”

“真的吗?可你的脸好红哦。”

西拉稍微前倾身体,暧昧的抚上杀手的脸颊。

如果是平时,胆敢这么做的人坟头草都能切碎拌几盘菜了,但琴酒现在没心思思考组织killer被撸猫一般摸脸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在西拉的手摸上来的瞬间,他感到了对方掌心冰凉舒适的温度。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让他贴上去,用这只冰冷的手掌降温,但又有另一个声音不断提醒他,绝对不可以这么做。

理智和冲动还没分出胜负,那只带着陷阱的手就在他身上逡巡起来,先是沿着危险的颈动脉下滑,然后抚上他的肩膀,松弛肩颈部紧绷到颤抖的肌肉,最后落在他后颈,像抓猫崽子似得,拎起那块皮肉,拉扯、揉捏,摩挲肌肉下方凸起的骨骼……

人类的颈椎周围生长着极其丰富的神经,也是每一个杀手都从受训的第一天开始就知道,要重点攻击的致命处。

比如西拉正抚摸的那节骨头,只要用比开核桃稍大的力气击碎,就能让一个人迅速失去掌握肢体的能力,并且终身无法恢复。稍微再向上一点,碎掉的骨头会压迫喉咙,让被袭击者在意识清晰的情况下缓慢窒息。

越是清楚此处的致命,琴酒保护自己的本能便越是强烈,但他理智的克制着反击的动作,只是低着头,任由情人柔软得不像里世界居民的手指沿着脊椎下行,给他紧绷的脊背带来淡淡的凉意。

克制本能并不容易,那些已经形成反击记忆的肌肉不断颤抖,连带着更深处的内脏、骨骼,甚至吮吸着西拉阴茎的后穴都在产生共振。

本就被撞击得化成黏糊糊一团软肉的肠肉愈发用力的箍在抽插的性器上,像个小一套的套子似得,不断制造阻力。

“呼……怎么还越做越紧啊g,放松点,要被你吸射了。”

西拉的声音让杀手陡然回神,他一个眼刀丢过去,张口想骂对方几句,结果一个清晰的词还没说出来,便先发出了一直忍耐在喉咙中的呻吟。

“啊嗯——嗯……哈、嗯……”

红发男人露出得逞的笑容,手按在他背上,安抚的顺着呼吸方向捋了捋。

“这不是很好听吗?好过分啊,之前竟然一直不肯叫给我听……”

这个狗东西!

越看这张挂着笑的漂亮脸蛋,琴酒便越觉得烦躁憋闷,当即挥出一拳。

——这张专门用来骗男人的脸就该被划烂。

西拉不慌不忙的偏了偏头,抓住他含水量百分之二百的拳头,强行展开,然后将嘴唇贴在他手腕内侧,跳动的脉搏上。

“干嘛打脸,已经不喜欢我的脸了吗?”

“你这家伙,滚——啊嗯、哈——嗯……”

琴酒正要呛声,敏感点又被大力撞了下,酥麻的快感瞬间让他腰身一软,要不是被西拉托着,差点滑到水里去,连声音也都变了调,尾音颤抖又缠绵悱恻。

像是终于忍不住,西拉将头埋到他颈窝中,发出低低的笑声。

“太可爱了,g……啊,怎么办,更想肏死你了……”

几次三番发出羞人呻吟的杀手终于破罐破摔。

“你他妈的……嗯、不是正在肏么?!装什么呢——”

“这个啊……”西拉的语气好像含有什么深意,像是遗憾,又像是不甘心,“已经是很克制、很克制的了哦。”

说着,红发男人抬起头,仰视比自己高大的杀手,格外认真的:“如果不克制的话,在g说出我是按摩棒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你干烂了……你说我要不要篡位当boss,然后给你拴上铁链子关在房间里,性处理也算是工作吧?唔,到时候是不是就可以用木马、炮机什么的了?还可以命令你夹着东西出门,感觉好色哦……”

杀手默了下,道:“你当不了boss,按、摩、棒。”

从清晰的重音不难看出,琴酒并没有收回自己之前评价的打算。

西拉有一瞬露出难过的表情,但下一秒,就又笑了出来,凑上来细细密密的亲吻琴酒的嘴唇,熟练顶开牙关,勾着他的舌头厮磨。

口腔变得黏糊糊的,头脑好像也变得黏糊糊的,琴酒顺手扣着西拉的后脑,尝试主导这个吻的节奏。

大概是心情确实不太好,西拉没给他这个机会,哪怕被扯掉好几缕红色发丝,依旧该吮吸吮吸,该深入深入,琴酒很快就感到缺氧,胸口大幅度起伏,额角也渗出几滴薄薄的汗珠。

随着再次讨论到“肏死”这个话题,西拉的攻势愈发强烈起来,粗硬的下身不断整根拔出,再趁着被开拓得松弛软烂的穴口来不及闭合大力楔入,偶尔还会将浴缸内的水裹挟进穴道内,但很快,不够粘稠的液体就会在下一次抽送时流出体外。

杀手被性爱调教得松软的直肠被巨力拉扯搅动,时而撞向上方的胃袋,时而顶到平坦的小腹,活像个要被弄坏的鸡巴套子,在体腔内摇摇欲坠的摇晃。

酸胀的充实感,内脏被搅动的不安和前列腺被碾压撞击到红肿的灼烫混合在一起,组成了让琴酒大脑报警的强烈快感。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的痉挛、颤抖,这具高大的躯壳已经容纳了过多快感,每一处缝隙都在不受控的溢出体液,后穴、马眼、嘴角甚至是一向冷淡锐利的眼,只有最后一道锁扣还顽强的关着,不许他畅快喷射。

忍耐过度的咽喉发出猫科动物般的咕噜声,擅长绞颈术的双腿紧紧夹着,小腿颤抖,足弓绷紧,连脚趾都张开到最大,每一块肌肉都在尝试寻找唯一的钥匙。

杀手的双手忍不住环上床伴光裸的身躯,然后用不算长的指甲,在对方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鲜红的痕迹——从后颈到蝴蝶骨,从颈椎到腰窝,只要是能触及到的地方,全都留下野兽独有的记号。肉体破开时微妙的阻尼感和淡淡的血腥味让他格外痴迷,即将失衡的理智天平愈发摇晃。

终于,在琴酒感到舌尖传来微弱痛楚的瞬间,他达到了让他头皮发麻的阈值,某条代表着高潮的弦再次崩断。

“嗯!哈啊——哈……”

杀手头脑一片空白,生理性的耳鸣,连眼前的画面都好像变成了长快门照片,恍恍惚惚,充满奇形怪状的线条和光点,连就在眼前的床伴的脸都变成了一团由像素和光组成的色块,警惕的本能让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

——血腥味、白色房间、冷色灯光还有一双浅蓝色的眼睛……

身上的男人又顶弄了两下,然后将数股滚烫浓稠的液体射到他体内。

琴酒被烫得身子一缩,蹬着双腿退后,对方湿漉漉的下体顺势从他臀肉中滑出,但他被异物肏干得烂熟的穴口一时还无法闭合,变成了个嫣红的肉洞,洞口还缓缓流出些许乳白色浊液,变成白雾消散在水中。

西拉沉沉的喘了两声,然后忽然起身。

半阖眼睛休息的琴酒立刻抬头,警惕的看向他。

“你要去哪?”

刚做完的男人浑身散发着餍足的气息,有些无辜的指了指自己汗湿的头发。

“嗯……去别的浴室,这边的洗护我用不惯,我最近只用无硅油滋润洗发水,oo日化和芙莎绘联名,加浓玫瑰麝香香氛那款……”

琴酒盯着他的脸,眼神锐利,像是在辨别他话的真伪,沉默了好几秒,然后眉头猛地拧起,狠狠闭了闭眼。

“滚。”

——怎么没矫情死他!

因为上次差点成为西拉和赤井秀一py的一环,系统这次自闭得特别彻底,就算西拉洗澡的时候哼歌跑调跑到北海道,他也强忍着没出声,直到西拉吹头发的时候忽然开口。

【干嘛呢统?】

系统这才进入营业状态:【在的亲亲,有什么可以帮您?】

西拉叹气,满脸“我都替你们着急”的表情:【唉……我怀疑你们又出bug了!】

就是因为出bug,才被派来跟西拉这种升血压玩家对接的系统最听不得的就是bug这个词,当场皮都紧了下。

【是什么bug呢亲亲,系统帮您反馈一下。】

西拉接着说:【刚才我想表演一下被气哭,结果以我这种逆天的演技,酝酿半天一滴眼泪都没流出来,严重影响了我的表演效果!要是因为这个影响我的最终判定,你们必须得把我被吞的部分吐出来!】

……哦,要罪恶值啊。

那基本可以确定是诈胡了。

系统不由得死鱼眼。

西拉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用找到bug的借口敲诈一次罪恶值,他都习惯了,西拉也真是的,明明每次都没薅到,竟然还能这么有毅力,难道不要脸是西拉能成为罪恶值1的原因?

虽然心里已经有答案,但系统还是谨慎的查了一圈才给出结论:【抱歉亲亲,经检测,您持有[切洋葱圣体]状态,是无法流泪的哦……水泥封泪腺了呢。】

他声音透着被折磨成西拉形状的沧桑:【而且您不但是切洋葱圣体还是愁死护士的细血管体质,就写在个人信息第396页。您一定有认真、仔细、一页页看过您的个人简介,对吧?】

西拉又开始熟练的眼珠乱转。

【哈哈,当然了……我就是误以为切洋葱圣体是切得又快又好,去咖啡店做咖喱猪排可以一整天不用休息的意思,晚上吃咖喱猪排怎么样?!】

系统:……

不是,就算想转移话题,好歹把话术换一下啊!永远都是一套说辞太敷衍了吧?!哪怕说是三百多页太多了懒得看呢!

而且为什么是去咖啡店做咖喱猪排啊!姑且不说咖啡店怎么会做咖喱猪排,切洋葱就不能是做牛肉丼吗?!是吉野家的时薪不配吗?

……算了,就算吐槽了西拉也只会说什么吉野家的围裙没有咖啡店好看、吉野家听起来没有咖啡店时髦之类的垃圾话。

【您忘了,琴酒不喜欢吃咖喱。】

西拉不以为意的:【没关系啦,他等下就走了。】

系统转换视角看了下,琴酒还真已经穿上了黑风衣,虽然没走,但也是整装待发的坐在客厅里,跟什么人发着邮件。

【应该是伏特加吧?】

西拉披上浴袍,往客厅的方向走去,边走边给系统解释:【这么长时间,伏特加也该见到赤井秀一了,说不定就是在请示要给个什么任务考核一下……嘻嘻,统子哥,哇达西转阵营任务进度要完成了捏,你做好我遍地收割罪恶值的准备了吗?】

系统明智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每次接西拉这种话,他都觉得脑袋里嗡嗡响。

——西拉不会为了罪恶值第一把东京变成撅撅镇吧?应该不会吧?

西拉也没搭理他,屁颠屁颠找到琴酒,一屁股坐在黑衣杀手旁边,没骨头似得黏上去撒娇。

“g——你等下去是要去找伏特加么?稍我一程?”

琴酒表情淡淡的,抬起眼皮睨着西拉,西拉缓缓收回勾着他脖子的双臂,端正坐好,又在持续的死亡凝视下往旁边挪了几寸,

琴酒这才开口:“你找他有事?”

西拉委屈巴巴的:“找他能有什么事……我又不需要用aaaa阿伏代驾……”

琴酒用鼻子哼了声,满脸写着“不想说就滚”,然后就收回视线,一点继续聊下去的意思都没有。

西拉被噎住,殷勤的剪了支雪茄,点燃递过去:“aniki,抽烟。”

琴酒没有拒绝,但也没抬头,接过去咬在嘴里,西拉哼哼两声,又从雪茄盒里抽了一支出来。

系统有些疑惑:【您不是只抽细支香烟吗?琴酒喜欢的雪茄很呛的,您不一定抽的惯哦。】

西拉边剪雪茄帽边解释:【换香烟只是一种映射手法……我之前立的人设是喜欢拈花惹草但只给g做舔狗的花花公子,这人设虽然在泡g上好用,但要真枪实弹的劈腿就得经历点心态变化,比如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正牌情人之类的……不然你以为我诱导老婆骂我按摩棒干嘛?我是什么很抖的人么?】

系统:……

你是啊!你就是!你被骂被踩都硬了,你难道还能不是吗?!

比系统不知道敏锐多少倍的杀手t到了西拉想表达的意思,目光在第二支雪茄上停留一瞬,兴致不太高的又催了一遍:“说。”

西拉将雪茄转圈点燃,手指夹着茄衣送到唇边,因为不适应粗支动作有些别扭。

“好吧,其实是有点事……先说好,我没有干预你想法的意思啦,我就是不太适应,嗯……这个开放性性伴侣的身份?所以需要调理一下……”

琴酒听出言外之意,语气嘲讽:“找诸星大调理一下?”

“……得趁着难过还没占据大脑赶紧坐实嘛……”

西拉靠在沙发靠背上,眼神空洞,尝试着轻轻吸了口雪茄,然后被浓烈的烟草味呛得咳嗽起来:“咳——别的人我又有点下不去屌,咳咳、你都已经把我掰成g性恋了,我只能、咳——从替身文学开始……”

红发男人狼狈的捂着嘴,咳得指缝和鼻子不断往外冒白烟,眼底也红红的,样子不算开心,但也没到难过的程度,提出蹭车要求时也是一副理所当然,认为他肯定会同意的样子。

琴酒顿了下,深深吸了口雪茄,将饱含辛辣烟草味的烟雾含在口中,再从容的缓慢吐出。

刚产生些许憋闷的头脑在尼古丁作用下,恢复成如往常一般的冷静。

他没什么理由不让西拉找别的床伴排解。

一方面,正如他之前所说的,他只是将西拉当做一样好用的道具,不需要西拉的“忠贞”。不如说西拉不“忠贞”对他来说反而更舒适——他跟西拉的欲求完全不对等,就算只是偶尔被抱怨性生活不和谐,也是挺烦的。

另一方面,虽然西拉现在在他面前表现得像是什么赶不走的赖皮狗一样,但西拉并不是什么可以搓扁揉圆的家伙,哪怕被调到清理组这样边缘的部门,西拉的能力依旧能让他混得风生水起,连矫情的臭毛病都一天比一天严重。

任何在组织里能获得1称号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也不想因为这点事跟西拉发生矛盾。

不过新情人是诸星大这个来得凑巧又能力突出的杀手,他的感觉还是有些微妙。

琴酒不喜欢为不必要的事情浪费脑子,干脆直接问道:“你答应诸星大的是什么?”

“那个啊。”西拉又强迫自己抽了口雪茄,照旧咳了起来,但比起上一次已经好多了,“我说表现得好的话可以让他以我情人的身份接触组织,当然了……咳咳、他还不知道我是个男的。”

狡猾的家伙。

抓住对方想要投奔组织的企图,画下对方绝对拒绝不了的大饼,但在画饼之余又留下了毁约的余地——毕竟不是每个直男都能接受“美女”情人裙子下面比自己还大,要是诸星大在西拉履行承诺的时候毁约,西拉不但不用承担欺骗的名声,甚至还能反咬一口诸星大玩弄感情。

琴酒的心情莫名好转了点,客观的评价了句:“之前那些任务他做的还不错。”

下一秒,杀手又话锋一转,暗含威胁的压低嗓音:“不错得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别有用心的老鼠了……你确定要从他开始?如果是老鼠的话,你的‘隐身’也就不复存在了吧?”

西拉面露思索:“确实是个问题,我也是觉得他那张脸长得有点可疑,才丢给……才拜托伏特加帮忙调查的,那个笨蛋肯定会用最严格的方式审查……不过看看样子,没查出什么问题?”

琴酒没出声,但沉默有时候就是最好的回答,至少西拉从他的沉默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便又笑了出来:“我会小心点的,不过……就算他真的是老鼠,我想我应该也不用太担心,毕竟组织的“猫”有多强,我最清楚了。”

琴酒的工作之一就是清理组织的敌人和卧底。

“你会帮我的对吧,g?”西拉撑着脸,澄澈的浅蓝色眸子微微弯起,瞳孔反射弧形的冷色光芒,看起来有些无机制的冷淡,但只要与之对视,就会发现冷淡的表象之下,其实是信任。

并非出于情人关系,也并非出于killer这个名号,单纯是因为了解他才会产生的绝对信任。

琴酒沉默两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猛地起身,整理了下大衣前襟。

“呵……回答你之前的问题,非常不巧,不顺路。”

西拉不解:“伏特加不是应该和诸星大在一起……”

“就在刚刚。”琴酒粗暴打断,额前偏长发丝间隙中隐约可见的三白眼让他棱角分明的脸孔看起来像是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连呼吸都淬着见血封喉的毒液,“诸星大已经去跟其他要接受考核的行动组新人汇合了。”

说完,琴酒戴上黑色礼帽,头也不回的离开,连沉重的衣袍下摆都没有任何留恋的意思,干脆利落的消失在大门外。

西拉沉默着,呼出的白色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孔,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直到保时捷发动机极有特色的轰鸣声远离,他才格外安静的掏出手机。

系统小心翼翼提醒:【抱歉亲亲,赤井秀一的手机被琴酒破坏了,您现在也联系不上他了……】

【哦,那个不重要。】西拉点开外卖软件,【先帮我查下哪家的猪排饭好吃。】

系统:……

【心也太大了吧亲亲,你战斗大失败,怎么还有心吃咖喱猪排!?这家的评价是刷的,下面那家评分低的老客多一点——想想下落不明的新老婆啊!】

【那就这家吧,再加个温泉蛋……】西拉果断下单,【反正他通过正式考核前我也吃不到嘴,着这个急有什么用?考核通过他自然主动想办法找我了。红姜吃吗?】

【不来了吧?这家好像没有那么腻。】系统反射性回答,下一秒忽然发现不对,【等等……亲亲,你不会是……】

【嘻嘻。】

西拉猛地一扑,大咧咧倒在沙发上,边哼唧边没形象的扭曲翻滚:【你也不想让我自己做家务对吧?统子哥?统统?】

他!就!知!道!

系统脑子里出现一片狼藉、哦,两片狼藉的浴室,地毯上的烟灰,被滚得乱七八糟的沙发套……

这家伙从咖喱猪排开始就在算计系统托管!

啊啊啊啊啊啊啊别滚了!那玩意真丝的!熨起来费劲死了!

【你之前不还提醒我去经营小号的心理状态嘛,我也是合理分配游戏时间……】

【呵呵。】系统心态有点崩:【至少把今天的任务结算了再走吧亲亲……】

成功甩锅的西拉大手一挥:【来吧,结算。】

系统生无可恋,弹出结算提示,然后用格外疲惫的声音念出……

【卧槽。】

【卧槽!】

看到提示的一人一统发出高度重合的感慨,西拉指着页面上的数字:【你还说你们没出bug?!我什么时候肏出过这么多罪恶值!】

系统崩溃的吼回去:【不可能!我们只有吞罪恶值的时候!绝对不可能多给!你等我查一下!】

【果然你们还是吞过我的罪恶值吧!给我吐出来啊!!!黑心资本家,还我血汗钱!】

西拉借题发挥、撒泼打滚,心态失衡的系统一个没忍住,一脚将西拉踹到小号身上:【你去肝小号吧!我得先查一下,这个离谱的数据必须得查一下!!!!】

虽然受到切换账号影响,静间未夜撒泼的情绪有点不连贯,但还是不带脏字儿的骂了半个小时,才勉强放过系统,开始查看这个账号最近的动态。

还真没有什么动态。

静间未夜最主要的日常就是上学,之前还偶尔会被毛利兰或工藤新一拉着出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最近因为挂着重度抑郁的负面状态,连两个小伙伴的邀约都不去了,除了闷头学习,就是闷头学习。

虽说这样也有好处——他明年四月的升学考试肯定能拿第一——但这种长草的日常实在让闲不下来的卷王本人浑身难受。

静间未夜勉强装了几天玉玉症,见系统还没查完bug,就彻底绷不住了,趁着周末主动给工藤新一发了封邮件:【最近你有发现什么有趣的案子么?】

工藤新一立志要成为名侦探,自然也结交了不少喜欢推理的朋友,所以看到有人发邮件跟他交流最近的案子也没多想,从善如流的在输入框内打了一大串文字,准备添加落款时才忽然注意到发件人,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回拨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是我。”

“还真是你啊!”听到熟悉的死人语调被扬声器扭曲,带上断续的电子音,工藤新一满脑子的想法一瞬间清空了,嗫嚅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静间未夜最近状态不对劲,他跟毛利兰都很担心,毕竟静间未夜有不少割腕前科,病情加重说不定又会产生自毁倾向。

他甚至都想直接搬过去和静间未夜一起住了,但静间未夜发病时封闭得太彻底,连毛利兰都被挡回来好多次,他也没法强行闯进别人家,只能走工藤优作的路子,拜托负责静间未夜家那片区域的巡警时不时注意一下人是不是还活着。

静间未夜语气悠悠:“不是我,是我的鬼魂,其实我已经偷偷自杀了……”

“笨蛋!一点也不好笑!”工藤新一头顶跳出十字路口,但也稍微放下点心,静间未夜能开玩笑,就说明心态已经好转些了。

他赶忙转移话题:“你怎么忽然对案子感兴趣了?”

静间未夜那边沉默了,工藤新一也莫名紧张起来,屏住呼吸等对方回答,好几秒后,他才听到静间未夜有些虚弱的声音。

“就是最近思考了一些问题,为什么世界上那么多人,偏偏我会被鬼魂求助。是不是因为我的话太多了,让他们觉得我总会帮他们,或者是因为我看起来太友善了,让他们觉得只要好好拜托就能得偿所愿……”

工藤新一咽口口水,试探的:“那你现在……想通了?”

“……没有,我吃药了。”

工藤新一:……

“所以之前那么长时间其实都没吃药吗?!!”

工藤新一情绪太激动,一不小心就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了,说完才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凶过头,赶紧缓和语气:“怎么说也要按时吃药啊静间哥,心理疾病也是病……”

“我当然有吃药,但之前吃的是治疗幻想症的,现在吃的是抗抑郁的……不重要了,解决困惑最好的方法果然就是不解决,总之我吃完药兴奋得要死,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做?”

工藤新一一哽。

最近他为了研究静间未夜特殊的幻觉,看了不少有关心理和精神的书籍,也大概了解了一下幻觉的成因。

他认为静间未夜其实是有很强的推理能力,无意间在报纸上看到有关案子的只言片语后,潜意识中推理出了死者的死因死相——他还不知道静间未夜那句直接证据在短视频账号也是真的——又因为受到某种刺激发病,产生见到鬼魂的幻觉。

这种情况是很特殊,出现在推理里都算是罕见设定,但静间未夜吃了这么久的药一点好转都没有,工藤新一还是不免埋怨。

警察医院的心理医生到底是什么水平啊!不会治也别乱治好吧!

一边埋怨,工藤新一一边飞快翻出自己的侦探笔记本,查找最近发生的案件。

反正静间未夜愿意跟他们交流是好事,别管内容是什么,先把人叫出来再说。

“嗯……米花町最近出现了个炸弹伤害犯,会假扮成圣诞老人的样子送炸弹给小学生……”

“这么变态……这得死多少人?”

“还没有出现死者,犯人似乎不擅长做炸弹,一开始的炸弹都被当成质量不太好的烟花盒了,所以没有引起重视,最近才逐渐加大当量……”

“那我帮不上忙,我找不到鬼问线索。”

……倒也不必这么入戏。

工藤新一死鱼眼,好脾气的又翻了几个:“神奈川密室谋杀……银座牛郎被刺……诈欺犯保释遭暗杀……”

这些案子无一例外都被静间未夜拒绝了,理由不限于太远了,活该,一眼就能看透没意思等等,最后工藤新一也无语了,抓着头发反问:“那你觉得什么算是有趣啊?”

“等下,有人给我发邮件。”静间未夜那边传来一阵窸窣声,应该是在回复,工藤新一歪头夹着手机,边等边翻笔记——要距离近的,案情复杂的,死者比较冤枉的……静间哥对有趣的定义还真复杂啊。

等了好半天,静间未夜才回来:“不用找了工藤,小兰刚刚约我逛街,我已经答应了。”

工藤新一:……?

所以推理案情不算有趣,陪女生逛街就算有趣了是吗???

你对有趣的定义能不能稍微正常一点啊!

工藤新一想抗议,但想想也知道,跟活不起状态的静间未夜抗议他只会收到一耳朵无意义的嗯嗯啊啊搜得丝,最后还是憋憋屈屈的挂断电话,跑去问毛利兰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认为毛利兰会无缘无故找静间未夜一起逛街,一来逛街在异性之间算是比较亲密的事,毛利兰和静间未夜又不是情侣或亲人,这个行为或多或少有点越线。二来静间未夜的衣品……不能说不好,只能说是很无趣,除了校服就是颜色阴沉的运动服,不是什么一起逛街的好人选。

终于邀约成功的毛利兰也正要找工藤新一,接到电话就飞速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虽然不擅长心理学,也没有警察人脉,但毛利兰同样想以自己的方式帮助静间未夜,并且,她关注的重点跟工藤新一也不一样,相比如何避免恶果,她更在意导致静间未夜发病的原因。

明明这三年静间未夜的状态都很稳定,为什么偏偏这时候情况恶化了呢?

毛利兰最终将原因归咎于米花町今年空前盛大的圣诞节活动。

静间未夜是连父母的脸都记不住的被遗弃儿童,身边也几乎没什么朋友,圣诞节这样合家欢庆的节日对他来说,无异于一遍遍往伤口上撒盐。

今年米花町又扩大了活动规模,从十二月初就不断预演圣诞游行,到处悬挂红绿色装扮,气氛格外浓厚,连s圣诞老人的人都多了许多,静间未夜会因此感到压力也很正常。

分析出压力增加的原因后,缓解压力的办法便也清晰明了了——既然静间未夜是因为圣诞节代表的家庭意义难过,那就淡化这个概念在静间未夜心中的存在,用其他意义取而代之。

“我明白了。”工藤新一沉吟片刻,认为毛利兰的想法虽然不全面,但确实也有几分道理,“所以你才邀请静间哥去逛街的对吧?毕竟现在是美国年轻人也很喜欢黑色星期五嘛……”

“呃……”毛利兰豆豆眼,看向身边正在翻阅时尚杂志的好朋友:“逛街其实是……园子建议啦。”

工藤新一不可置信:“哈?那个花痴女难不成还没放弃!?”

铃木园子听到手机漏音,一头茶色短发顿时炸成刺猬,背后也升起熊熊的火焰虚影。

她猛地抢过手机,语气威胁:“你有什么意见吗?新一!?”

毛利兰赶忙在一边缓和气氛:“别那么想啦园子,新一他不是那个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静间哥不是明确拒绝过你了吗?你还要继续倒追?”

“你懂什么!”伤心事再次被提起的铃木园子无能狂怒,对着电话大吼:“静间哥上次只是说我太小了,不应该考虑这些事,没有说不喜欢我,你明白吧!?”

“是、是……”工藤新一敷衍,边上下抛着笔记本,边继续扯铃木园子的伤口:“只是连续表白三年又连续被这么说了三年而已,不算被拒绝啦……”

铃木园子被气得只想抓狂,睁着煎蛋眼,一头埋进幼驯染不算宽广的胸膛中。

这个世界冷酷无情,只有小兰还能带给她几分温暖,呜……

她只是喜欢帅哥,又有什么错嘛——!谁让静间哥长成那样,哪怕拒绝得再干脆,她还是每次只要看到那张脸就觉得自己还能继续孝!

好嫉妒少女漫画里那些十几岁就遇到天命之子的主角,什么时候她才能拥有漫画一样的恋爱啊——

毛利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能理解几分铃木园子的心情,每次爸爸喜欢的偶像出新绯闻时,爸爸也是这副模样。

嗯……这应该就叫被脸pua了吧。

几人又聊了几句,连手机电量都快不足了,工藤新一才想起来确认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至于理由,大侦探有些臭屁的说:“当然是要盯着某个花痴,不能让他偷看静间哥换衣服啊——”

至于真实原因,两方心里都是有数的,这是静间未夜这么久以来头一次答应他们邀约,作为朋友,当然要当面确认一下状态才能放心。

工藤新一特意带上了静间未夜感兴趣的炸弹狂的剪报,但临出门前,他忽然接到被编辑关在酒店赶ddl的工藤优作的电话,让他务必尽快帮忙找一份资料。事关老父亲能不能顺利回家过圣诞节,工藤新一无法推脱,只能在自家比小型图书馆还复杂的书房中疯狂翻找,等他终于将资料传真出去,都已经过了约定时间好几个小时了。

哪怕提前发邮件说明了原因,工藤新一还是觉得很抱歉,赶忙打车去米花百货大楼,但不知为何,今天米花町的道路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似的,格外拥挤。计程车摇摇晃晃,好不容易开到百货大楼附近的街道,就被彻底堵死在了路中间。

正好有骑警路过,工藤新一摇下车窗,打听前方的情况,骑警听完,表情严肃的道:“你最好不要去米花百货大楼了哦小弟弟,因为有三个学生遇到了圣诞老人炸弹狂,那条街已经完全封锁了,快点回家吧。”

工藤新一的心莫名其妙的咯噔了一下,他结账下车,一边往百货大楼的方向奔跑,一边掏出手机联系毛利兰。

毛利兰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没关系,只是没电了而已,小兰之前跟他通话太久了。

于是他又播出静间未夜的号码,嘟嘟声响了半天,始终无人接听。

——啊……静间哥最近都是这样的,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想听电话也很正常,不能代表什么。

大侦探头脑一片空白,手指在通讯录中上下滑动许久,才终于找到备注为铃木园子的联系人。

拜托……接电话啊园子……一定要接电话……

规律的嘟嘟声响起,一秒、两秒、三秒……

滴——

电话接通。

工藤新一面色一喜:“喂?园子?你们在哪里?”

电话那边只有上气不接下气的抽噎声。

工藤新一刚放下些许的心又缓缓的揪紧:“园子?发生什么事了?说话啊!!!”说到最后忍不住直接大吼起来。

“新一……”铃木园子嗓音沙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兰和静间哥、他们……他们遇到圣诞老人炸弹犯了——呜哇——!”

佐藤美和子正拿着刚买的热茶往警车上走,忽然听到一阵喧嚣,一个半大少年像在绿茵场上带球过人一样,灵活的把她的前辈们全都甩在身后,不管不顾就要冲进更内部的现场,而她们前辈们不知道是有什么顾虑,都被硬闯警戒线了还一副畏手畏脚的样子,连个大声警告的人都没有,反而越落越远。

恰好少年跑到自己身边,佐藤美和子就顺手抓住少年的领子,用熟练的擒拿术将人抓住了。

少年死命挣扎,声音格外凄厉:“放开我,小兰、小兰——”

佐藤美和子一愣:“小兰?你是要找毛利兰吗?”

少年眼睛一亮:“她果然在这儿!让我进去,我要跟她在一起……”

“等等,你又是谁啊小弟弟?”

少年还没回答,就有追着他的前辈警察上前,替他解释:“没关系的佐藤警官,我们认识他,他叫工藤新一,是你负责照顾的那两个女孩的朋友。”说着又压低声音:“他爸爸是工藤优作。”

这倒是能解释为什么前辈们都畏手畏脚了。

虽然来搜查一课的时间不长,但佐藤美和子也知道工藤优作是有名的推理作家,警视厅不少案子都指着工藤优作帮忙破解,手下一松,放开了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爬起来,被按这么一遭,他也稍微冷静点了,看了下佐藤美和子手中三人份的热茶,再联系警察口中的“照顾”,当即明白可能还另有隐情,急吼吼问道:“佐藤警官,你刚刚说的毛利兰,她还好吗?”

在前辈明显的眼神示意下,佐藤美和子老实回答:“她跟铃木园子都没事,在警车上休息,你要见她们吗?”

工藤新一长长松了口气,后知后觉鞠躬道歉:“给你添麻烦了佐藤警官,我道听途说他们遇到炸弹犯就鲁莽的闯进来了……”

工藤新一很讲究的没有供出铃木园子,只说自己是道听途说。

“这……说的倒也没错。”佐藤美和子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不过被炸弹犯袭击的是跟她们一起来百货大楼的静间未夜。”

“原来如此……等等,什么?!静间哥!”

工藤新一今天心情大起大落,早就有点疲惫了,礼貌的接完话后才反应上来佐藤美和子说了什么,不可置信瞪大眼睛:“那现在里面……”

“正在拆弹。”

佐藤美和子尽量做出轻松的表情,环着工藤新一的肩膀将人带上警车,边走边安慰:“不用担心,那个炸弹犯只是制作炸弹的新手,用的是传统的牵拉触发方式,炸弹很稳定,很快就能拆除了。”

工藤新一也想被安慰到,但偏偏他在夏威夷学过拆弹,声音都抖了:“可是,新手制作的炸弹往往是最难拆的,思路混乱,连接复杂……静间哥他……”

工藤新一的想法和目前正在拆弹的警察不谋而合。

警察一边装模作样的拿着扫描图片研究炸弹,一边小心翼翼看向大字型躺在地上的少年,然后就被少年空洞的眼神吓了一跳。

——冷静,冷静,虽然这个炸弹乱糟糟到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但只要安抚好被害人,等休假的队长赶到就可以了,队长一定拆的掉的!

可是这个被害人完全不需要他安抚吧!他一句话都没说,对方就已经变成爱死死爱活活的尸体了啊!

他正想着,少年忽然看了他一眼:“警察先生……”

“在!”警察一个激灵,赶紧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安抚话术:“不用担心,保持身体放松,只要不触发小臂和腿上固定的触发装置,这个炸弹非常稳定,结构也很简单……”

“没关系……”少年的声音平静无波到让人瘆得慌:“我不在意能不能拆掉,我只是想说,我的手机好像又响了,能让我接个电话吗……说不定是遗言了,我想跟朋友聊几句。”

警察:……

啊啊啊啊他真该死啊!他怎么这么菜,怎么就拆不掉这个炸弹!他怎么能把被害人搞得这么悲观!!

心中流着宽面条泪,拆弹警察帮静间未夜按下了接听键。

在等在电话接通的空挡,静间未夜在心中呼唤系统:【统,工藤新一那收到多少了?】

系统声音听起来格外雀跃:【发了,真的发了亲亲,工藤新一这会儿憋了好几波大的了,毛利兰和铃木园子那边也完全没停下,您这招故意被炸弹犯打晕真是高!】

静间未夜语气淡淡,但显然还是很吃这套马屁的:【基操,勿6,给我看一眼任务进度。】

系统立刻狗腿的弹出任务详情。

【奇遇任务】血色圣诞

任务详情:一位邪恶的圣诞老人已经混入今年的圣诞活动,伺机狩猎纯洁的少男少女。您纯洁无瑕的伙伴毛利兰似乎已经被盯上了,请前往米花百货大楼,保护毛利兰不被伤害。

任务提示:12or13

任务奖励:时间之瓶碎片*1

系统兴奋措手:【亲亲,任务进度已经百分之八十了,等拆弹成功您就能拿到任务奖励咯!】

这是静间未夜在跟工藤新一打电话时触发的任务,奖励跟阵营转换任务一样丰厚,难度自然也不低,幸亏静间未夜的操作够牛,短短半天就推进到这个程度。

静间未夜长长叹了口气,心道:【哪有那么简单……】

电话那边的工藤新一听到叹气声,头皮都麻了下,但还是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能给静间未夜增加负担,尽量平淡的道:“……抱歉,我迟到了,我已经见到小兰和园子了,你还好吗?”

“挺好的,上帝和你我总能见到一个。”静间未夜声音疲惫的讲了个地狱笑话:“不用担心,我现在药效过了,除了死这儿什么都不想做,那个笨蛋炸弹犯还以为我醒了之后肯定会逃跑,只在我身上留了由肢体动作触发的引爆装置……反正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工藤新一心脏都被吓得停跳了下,几秒后才反应过来静间未夜说的“死这儿”指的是像尸体一样一动不动,他也不敢跟静间未夜这个形容词,脸色发绿的询问:“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看到犯人的样子了吗?有什么我能帮你的么?”

静间未夜嗯了声:“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做,比较复杂,你找个宽、敞的地方记下笔记。”

工藤新一明白,这是静间未夜不想让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听到接下来谈话的意思,当即装作找信号的样子走开几步:“稍等,我听不太清……小兰你们留在车上吧,外面风大,我等下回来。”

系统肉疼:【您怎么不让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听呢亲亲,要是她们知道您会被袭击都是她们的原因,肯定会特别愧疚,给特别多罪恶值的。】

静间未夜死鱼眼:【主动告诉她们和让她们“无意间”得知真相,当然是后者收益更高啊!别以为工藤新一演技很好,他绝对露馅。】

工藤新一的演技确实没有遗传到母亲工藤有希子,前脚刚离开,后脚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就跟了上去,负责照看他们的佐藤美和子叹气不已,也只能压低身子跟随。

工藤新一满心都是炸弹犯,完全没发现身后的一长串尾巴,找了个无人处摊开笔记本,就大大方方的打开了外放。

“好了,你说吧静间哥。”

静间未夜说的是今天发生的事情——

他最近的状态比较阴沉,毛利兰和铃木园子都希望他能做出点改变,带他去了和平时穿衣风格完全不同的可爱系店铺,铃木园子还现场发挥时尚大师特质,帮他搭配了一身轻松的穿搭。

但自从穿上这套衣服,他就能感受到若有若无的视线停在自己身上,所以他特意关注了一下玻璃的反光,结果真的发现有个穿着圣诞老人玩偶服的男人一直跟在她们身后,还不断用可怕的眼神盯着他和毛利兰,似乎是在决定下手目标。

工藤新一记录的笔尖一顿:“你今天的打扮比平时幼稚,身高跟小兰他们差不多,很容易被误会为长得比较高的小学生,所以他是——”

“对,圣诞老人炸弹狂。”

静间未夜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虽然他第一时间发现了跟踪者的身份,但由于他们都是未成年,电话报警可能会被当成恶作剧不予受理,若直接去找巡警,又有可能打草惊蛇。

不得已,他们只能兵分两路,被犯人跟踪的一方继续逛街,另一方则负责去找巡警,再通过实时共享的手机定位,带警察与另一方会和。

听到这里,工藤新一基本就将后续情况梳理出来了,因为小兰的手机电量不足,园子又是没有任何反跟踪意识的普通小学生,必须绑定在一起,单独行动的静间未夜下手难度降低,便成了炸弹犯的目标……

就算被静间未夜挤兑数年,工藤新一此时还是有种被刷新了认知的感觉,很想将天使两个字安在静间未夜头顶,而偷听的毛利兰和铃木园子,更是已经一头扎进佐藤美和子胸口,无声的哭了起来。

按照今天的发展,静间未夜会被袭击,完全算是无妄之灾,甚至可以说是代人受过,但静间未夜不但没有怨怼,还提醒工藤新一回避她们……

静间哥真是个金灿灿的大好人!

真挚的感激涌入系统,变成一笔笔漂亮的数据。

系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亲亲,不愧是您!要不是知道她们和炸弹犯的行为都是您引导的,我都要觉得您是圣母白莲花了!】

静间未夜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你的词库多久没更新过了?怎么一股上世纪的味……而且重点不是这个好吧?!】

静间未夜话锋一转:“但我想说的其实是,我好像发现炸弹犯的作案规律了。”

工藤新一捏着手机的手一紧:“什么?”

“我现在所在的楼层是12层,楼梯阶数是第12阶,他迷晕我的时候,说过一句类似‘祭品需要纯洁’之类的话,炸弹犯应该是有某种信仰。”

工藤新一赶忙翻阅随身携带的剪报:“12岁、11岁、12岁……没错,虽然受害者都是小学生,但外表没有明显不足或超过12岁的,之前的受害者也刚好有11个!”

“工藤,这个犯人可能有12强迫症。”静间未夜接着道:“我怀疑,他应该还在附近,等待确认12的死讯,如果12没有被炸死,他就会去寻找另一个12备选,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小兰。”

“小兰!”工藤新一现在一听到这个词就应激,下意识跳起来,焦虑的在原地走来走去:“这个人还有什么特征吗静间哥?”

静间未夜沉吟:“身高在175-180之间,男性,但是不确定年龄多大,打斗时我只看到他玩偶服下方穿着黑色的衣服,另外他似乎对自己的容貌有种不自信或厌恶,一直用大胡子遮着脸……虽然线索不多,但毕竟是你,要是我死了,你也能帮我报仇的吧?”

“我肯定会抓住犯人,让你亲眼看到他伏法的!”工藤新一将信息记下,故作轻松的道:“所以你一定要好好配合拆弹,静间哥,等事情解决,我还要感谢你保护了小兰、和园子……我们去上次那家拉面店吃辣拉面怎么样?”

“我才不要配合,躺着不能动腰痛死了……”

“静间哥!”工藤新一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选这么大张旗鼓的自杀方式。”工藤新一的情绪波动似乎让静间未夜心情变好了不少,低低的笑了起来,语调也微微扬起:“拜托——别大呼小叫的了,我知道了,有好吃的要死的拉面诱惑,我超有动力的。”

工藤新一露出难得轻松的笑容,但刚要说点什么,忽然感到一股怪异又直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下意识向对方看去,瞬间如坠冰窟。

距离他不远处有个奇怪的卷发男人,明明是大冬天,却还戴着遮阳用的墨镜,身上穿的是一套黑漆漆的西装,一点配饰都没有,非常适合隐藏在黑暗中,最关键的是,男人的表情非常可怕,似乎在努力压抑某种激烈的情绪,压抑到五官都扭曲了起来。

身高178左右,纯黑衣服,用异物遮住脸,表情怪异,以及停留在现场附近……

工藤新一瞳孔地震。

难道他真的有侦探体质,刚说完要抓到炸弹犯,就看到了炸弹犯本人?!

松田阵平头脑一片空白,耳边不断响起某人有些破音的喊叫——

“快跑!”

“炸弹被启动了!”

“快点离开!”

接着是一阵慌乱的跑动声和宣告生命终结的震耳欲聋的巨响。

他有些恍惚,下意识上前几步,想从墨镜那边虚幻的火光中将熊熊燃烧的人形拉出来,却一如往常的扑了个空。

与工藤新一的脑补恰恰相反,他不但不是炸弹犯,还是专门处理爆炸物的爆炸物处理班警察,今天本来是轮休的,因为炸弹拆弹难度较高,而且安装在活人身上,不能直接引爆,才被叫来加班。

也是因此,他身边才没有其他警察,还一不小心走到了这里,听到工藤新一和静间未夜的电话。

他本无意偷听,但少年们某些字眼对他来说实在过分抓耳,直接将他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要是我真的死了,你可要帮我报仇哦。”

“我才不要……”

“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

“拜托,不要大呼小叫的好不好。”

“好耶,有了这么迷人的诱惑,我全身的动力就都来了——”

——太像了,像得他眼前都出现幻觉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松田阵平赶忙做了几个深呼吸,用心理医生教授的方式控制自己。

工藤新一已经紧张道抓着笔记本的手指都开始泛白,搞不懂这个疑似爆炸犯为什么忽然走向自己,但对方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太正常的样子,很可能是被他跟静间哥说的某句话刺激到了才忽然现身,精神病会有12强迫症并伪装成圣诞老人行凶也很合理。

一旁躲着的佐藤美和子赶紧让两个女孩去找其他警察,单手按着手枪走出躲藏的角落,将工藤新一拉到自己身后。

“这位先生,这里已经被封锁了,您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拿出警官证,正大光明的走进来的。

难不成还有人能硬闯这么多层警戒线?当谁都是雷·卡提斯么?

松田阵平不知道警戒线刚被硬闯一次,正处于防备不严的时候,还以为刑警的水平已经滑坡到这个程度了,倍感无语,但他没什么解释的欲望,冷淡的撇了一眼佐藤美和子,就拿起了长椅上发出电子音的手机,准备还给用不善眼神盯着他的小鬼。

静间未夜不知道工藤新一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通话忽然安静下来不对劲:“工藤……喂?工藤?”

他沉吟一秒,忽然了然,工藤新一应该是跑去找炸弹犯了。

虽然他把矛头指向毛利兰就是为了督促工藤新一,但这小屁孩儿连电话都不挂断就忙着推理,未免也太见色忘友了!

他故意掐着时间,想着工藤新一应该已经跟其他人会和了,才有些揶揄的道:“我说……工藤,你不会是,喜欢小兰吧?”

松田阵平眉头一跳,差点把手机摔到地上。

“我说……班长,你不会是,喜欢降谷吧?”那个人也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他一忍再忍,终是没忍住,感慨道:“身边有炸弹的时候竟然还有心情跟朋友开玩笑,你还真是,想得开……”

连身处炸弹边还能无所谓的打电话这点都一模一样,要不是那个人只离开了一年,他又刚刚还在对方坟墓前,差点都要觉得这个少年是对方的轮回转世了。

静间未夜听到陌生的声音愣了下,眉头不自觉皱起,工藤新一就算忙着推理,也不会让没挂断电话的手机落入陌生人手中。

而且对方的话很有指向性——工藤新一不过一个小鬼,正常人看到小鬼讨论炸弹肯定会认为是游戏或中的情节,直接认定就是炸弹,肯定是事件的知情人。

不是炸弹犯就是拆弹警察。

虽然拆弹警察和炸弹犯的概率一半一半,工藤新一身边肯定也有警察保护,静间未夜还是决定挑衅一下试试。

刺错了拿点罪恶值也不亏。

他拉着长音,语调听起来漫不经心:“没什么看的开看不开的,都是这个炸弹犯太蠢了,竟然想让我自己触发炸弹,我只要一动不动他这辈子都杀不了我,要我说就应该再加个计时器,嗯,远程启动装置也行,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直接变成灰才是最幸福的死法啊……”

“啊啊,那个,等等——”一旁的警察忽然扑上来,挂断电话,满脸惊恐:“这个可不能说啊小弟弟!”

几乎同时,罪恶值入账的叮叮声也响了起来,静间未夜扫了眼,数值竟然大得可怕,几乎跟做爱差不多了。

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受掌握了……

静间未夜一脸严肃给拆弹警察压力,试图从对方身上套话:“对方可能是绑架了我朋友的炸弹犯,我需要再报个警……”

警察只绷了一秒,就放弃了抵抗,塌下肩膀小声解释:“这个人不是炸弹犯,是……爆炸物处理班的松田阵平警官,他的好友萩原研二警官,一年前因为炸弹犯远程启动炸弹殉职了,尸骨无存,所以……”

怪不得呢,原来是他描述的炸弹刚好跟害死松田阵平好朋友的那个一模一样,他还说这么死掉比较幸福,地狱程度简直相当于在丧礼上唱祝你生日快乐。

系统磕着瓜子看热闹:【啊哦,踩到地狱级大雷了呢亲亲。】

静间未夜:……

静间未夜烦躁的闭上眼睛:【……闭嘴。】

静间未夜套话的同时,另一边的情势已经失控了。

松田阵平听到静间未夜的话,只觉得血液轰得一声涌入大脑,握着手机的手指颤抖,头脑中某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嗒一声彻底崩溃。

他怎么会觉得这家伙像hagi,他可真是个瞎眼的混蛋……

这家伙理解这样的死亡会造成什么后果吗?他知道电话这边的人后半生会有多痛苦吗?他知道有多少人想活下来,却因重新启动的炸弹丧生吗?

——凭什么想死的人活着,想活的人却死了。

松田阵平已经完全无法思考,全凭本能宣泄堵在胸口的愤怒:“让你的朋友听着你被炸死的声音,然后对着你空无一物的棺材后悔一辈子,这就是你的目的吗?!你知道你不在乎的生命,对别人来说有多么沉重吗?!要自杀就滚回家自杀,别给警察添麻烦!”

听到最后一句话,佐藤美和子和工藤新一双双脸色一变,静间未夜最近正是心态崩溃的时候,万一真的听进去这句话,想不开自杀可就糟糕了。

松田阵平明显是被挑衅到失去理智了啊!这不是炸弹犯谁是炸弹犯!

佐藤美和子直接拔枪:“先生!放下手机,把双手放到我能看见的地方!”

恰在此时,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带着几名警察回来了,为首的目暮十三见到剑拔弩张的场面,立刻小跑几步。

“误会,都是误会,佐藤,快放下枪!”

目暮十三压着不甘不愿的佐藤美和子将枪收回去:“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察打电话说明过,炸弹情况比较复杂,他们征召了正在休假的拆弹警察来处理,你就是松田阵平吧?”最后一句是对着松田阵平说的。

松田阵平这才回神,听到手机中传出规律的滴滴声,压抑着胸中的怒火,不耐烦的掏出证件:“我是。”

佐藤美和子横他一眼,简明扼要的将他反应的奇怪之处汇报一通,最后有些怨恨的总结:“静间他可能……会受到些影响。”

目暮十三脸也绿了下,但他对松田阵平的事有所耳闻,知道这件事不能怨他——当然了,也不能怨静间未夜,如果松田阵平真的是炸弹犯,佐藤美和子和工藤新一可能都会有危险,静间未夜显然是在试探松田阵平的身份,就是无意间正好踩到雷区,松田阵平又恰好应激,表现得像因为制作水平不足破防的炸弹犯。

这事只能算是赶巧,所以他两方和稀泥:“这个,这个也是有原因的,总之松田警官肯定不会是炸弹犯,那个……”

目暮十三又对松田阵平嘱咐了句:“受害人有比较严重的抑郁症,他也是无心之失,拜托你拆弹的时候……稍微关照一下。”

松田阵平冷静这么一会儿,也大概明白那句话是怎么回事了,但他一时半会儿还过不去那个坎,臭着脸将手机丢给佐藤美和子。

“知道了,我不会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当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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