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照例是陈息的真情流露时刻。
他跪在床边,捧着段重雪的手摘下戒指。象征永恒的钻石璀璨耀眼,用一切美好的寓意哄骗陈息花了一百三十一万零四千。
“老婆,我爱你。”
段重雪缩在被子里不为所动:“明天我要打篮球。”
陈息眼皮一跳,隐忍地点头:“好,我把梁盼山叫来陪你。”
梁盼山已婚育有一女,在陈息看来十分安全。
“不要梁盼山,杜绍有时间吗?”
在陈息的朋友圈里,杜绍是打篮球打得最好的那个。至于梁盼山……白瞎了一米九的个子,除了盖帽什么也不行。
陈息拉着个脸,压着火气说:“杜绍他妈的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就这么喜欢跟他一块玩儿?”
段重雪也不给他好脸色看,句句带刺:“用得着给我下迷魂药?我就是乐意跟他打篮球,我还羡慕他身材好,想让他带我练练呢。怎么,你心里又不舒服了是吧?就这么脆弱?”
好气氛被破坏了个彻底,两个写在结婚证上本该是最亲密的人对彼此冷嘲热讽,谁都不肯先低头。
都说最亲近的人捅起刀子来才最痛,陈息十分赞同这句话。他直接气失眠了,坐在床尾的脚凳上冥思苦想,还不敢上床打扰老婆睡觉。烟又不敢点,只能闭上眼睛幻想如何把杜绍大卸八块。
至于为什么是无辜的杜绍,这不废话吗?他哪里舍得动段重雪。
枯坐到快天亮,陈息面若冰霜地去做早饭。本来他一个身价数亿的大老板亲手做早餐算是很不错吧,但段重雪还是能给他找不痛快。
“面条煮的太老”、“炒饭好咸”、“火腿三明治不准放果酱”等等,这些故意到根本不想隐瞒的挑衅陈息照单全收。
因为他老婆确实很会做饭,就是不愿意给他做。
怎么还越想越气呢?
陈息去花园抽了根烟,不管这会儿多么早就给好兄弟打电话。
足足响了三十多秒那边才接通,是又困又躁的声音:“操,你吃兴奋剂了起这么早?”
陈息冷笑:“我他妈贱的,你今天来陪我老婆打篮球,有工作就推了。”
“啊?”杜绍诚实地冒出个问号,试探道,“那我能留下吃饭吗?嫂子做饭香死了。”
真他妈蹬鼻子上脸。
陈息想抽死他,这傻逼想的还挺美。
“你能不能要点脸,我老婆跟你客套两句你还觉得很受欢迎?”
杜绍隔着网线说话很大胆:“是啊,反正比你好,段重雪懒得鸟你吧。”
再聊下去估计要友尽,陈息深呼吸,一头扎进厨房研究熬粥。
话题本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随便找了件短袖套上就下楼了。一般陈息在家的时候段重雪是不用戴脚链的,也算是有了自由活动的时间。
有时候段重雪骂陈息是神经病真不是冤枉他,这不他一看到段重雪穿这么“暴露”的衣服立马就开炮。
“再露腰给别人看我操死你。”
段重雪无辜地低头,刚起床不清醒,随手拿的短袖居然短到能露出肚脐。
白皙的腰又瘦又窄,薄薄的肌肉线条利落,小巧圆润的肚脐形状也好看。
但他没买过这种衣服,只可能是陈息买的。
“你怎么不去死?”段重雪殷红的唇吐出冰冷的话,“再惹我你看我敢不敢在杜绍面前脱衣服。”
他的直男思维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大学那会儿洗澡都是去澡堂呢,也没见谁对着他兽性大发。
只有精虫上身的陈息才会因为自己变态也觉得别人变态。
陈息没吃早饭,他气饱了。
好在段重雪换了件衣服,中规中矩的白色t恤,很好地抚慰了陈息那颗敏感多疑的心。
杜绍倒是来得积极,骚里骚气的跑车大老远就发出轰鸣。
他身后还跟了个人,红色寸头加上无袖篮球服,段重雪还以为樱木花道来了。
“这是曲从南,算是陈息的发小吧,当然跟我关系也还行。嫂子,你应该知道他。”
段重雪当然知道他,这可是近几年最火的篮球明星了。只不过曲从南不参加正式赛,技术虽好,但只玩表演赛。
“曲哥,我看过你的视频,天江巡回赛那场真的太帅了!力挽狂澜硬拉十几分我真的……”他话还没说完,陈息就黑着脸捂住他的嘴,压抑着将要爆发的戾气把人拽到自己的身上。
曲从南没计较,他还在回味刚刚段重雪的表情。五官精致的年轻人丝毫不遮掩对他的崇拜,举手投足间大方自然,并不因为面对自己崇敬的人就低声下气。
陈息结婚的时候他在国外训练,只随了份子,不知道这脑子不正常的人和谁结婚。百闻不如一见,曲从南饶有兴致地想,平时杜绍夸得天花乱坠也不假。
总之,杜绍带他来是有心讨段重雪高兴的,段重雪高兴了陈息就高兴,陈息高兴了就不会再折腾他们这群怨种兄弟了。
特意建造的篮球场在花园里,碍于诸多限制只有寻常篮球场的三分之二大。
段重雪勾唇一笑,跃跃欲试地拍了几下球,跳投了一个二分。
“篮球篮球……你脑子里除了篮球还有什么?”陈息毫无形象地撸起袖子,几十万的袖扣说扔就扔。
段重雪左耳进右耳出,朝杜绍和曲从南勾勾手指:“2v2?”
四个人也只能这样玩,曲从南本来还想着要不要给他喂几个球,后来发现他是真的打得不错,水平在非专业里能算上游。
本着惜才的想法,曲从南问道:“听说你是校队的,打了不少高校联赛,怎么没往职业发展,担心身高?”
段重雪181的身高其实不矮了,但在篮球界就完全不够看。
他表情平淡,擦去眼角的汗,没有正面回答。
陈息敏锐地察觉到他心情的变化,强硬地结束了比赛。
要放在平常段重雪早就给他甩脸子了,可这次却没说什么,连句留下吃饭的客套话都没说。
脏兮兮的篮球在地上滚了几圈,安静地躺在花丛下面。
杜绍不好意思再说蹭饭的事,十分有眼色地拖着曲从南走了。
恢复了二人世界的陈息不怎么高兴,他挤进浴室和段重雪一起冲澡。
“老婆,为什么心情不好?”
不说话是想挨操吗?
陈息的手在摸上那瓣饱满的臀肉时停住,决定做一个体贴的人,安抚伴侣低落的情绪。
问题是他嘴里根本没几句好话,现在又不是说骚话的时候。陈息头一次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是温柔体贴的人,只能闷闷地等待。
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对他剖开心门的人。
段重雪低头看向自己的腿,什么也没说。
“老婆。”陈息又喊,很烦人很黏糊的语气,“你心情不好我们就不做了,用手帮我可以吗?”
自证似的,硕大的阴茎立马硬着贴上柔软的屁股。
段重雪转过身,脸在热气中模糊不清蒙了层水雾。下巴尖尖的,怎么喂都喂不出圆润的弧线。
细长漂亮的手搭在深色的性器上,顺着柱身滑动,时不时轻轻按压那些迸起的筋络。一只手是握不住的,两根手指扣住翘起的龟头,随后整个手掌包上去,泄愤般地揉搓。
陈息爽到头皮发麻,下意识挺腰往他手心送,两颗睾丸也不甘冷落地想要挤进去。
其实段重雪就是他的鸡巴套子吧?
这样胡乱想着,陈息毫无理智地沦为欲望的阶下囚。两只手一左一右拢住他的阴茎,在无上的快感中,陈息冒出一个堪称变态的想法。
他愿意立一块贞节牌坊,让段重雪锁住他的生殖器,做一个只会为了段重雪勃起射精的下流色情狂。
总之,陈息的人生如果操不到段重雪就会变得一片灰暗。
越想越硬,迟迟射不出来的陈息引起了段重雪的怀疑。
“手很酸,再不射的话我就不管你了。”
陈息操自己老婆的手居然还能走神,他反思了一下,最后诚恳道:“射不出来,好兴奋。”
到底在兴奋什么……段重雪完全不想知道。
白日宣淫多少不太好,为了不耽误午饭,他死死按住心里的抵触,命令道:“跪下。”
反应快过意识,还没等思考为什么要跪,陈息的膝盖就诚实地弯了下去。
冰凉的瓷砖没能让他软,结实有力的大腿爆发力十足。又粗又大的鸡巴贴着他的小腹直冲云霄,前端渗出一小股透明的腺液。陈息忍得有点疼了,额角的青筋暴起,眼神像是要吃人。
段重雪抬脚,踩上那一团快硬成水泥的玩意儿。变态就是变态啊,这样被人用脚作弄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弓着腰自己用阴茎戳他的脚心,发出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声音。
“哈…老婆,好厉害、老公要被你玩死了……”陈息不知廉耻,荤话张嘴就来。
他是爽了,段重雪被蹭得发痒的脚心却无比别扭。眼见这样也没完了起来,段重雪只好豁出去,圆润的脚趾滑过冠状沟,夹住一颗精袋用力揉弄。
最直观的效果是陈息低吼一声,一只手按在地上,一只手扣住段重雪的脚腕不让他放开,以这样浪荡的姿势射了个痛快。
所以这是在奖励他吧?
段重雪麻木地收回脚,重新冲了一下澡。
欲望得到满足的陈息非常好说话,面色如沐春风,估计有条狗路过都得被他掐着脖子炫耀“你怎么知道我老婆踩我了?”
他还想做午饭,但在段重雪的坚持下滚出了厨房。
手机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大部分都是工作上的事。其中也有杜绍和曲从南的消息,俩人拐弯抹角地问嫂子现在心情怎么样。
陈息不想回,这群单身狗干嘛这么关心他老婆?
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消息滑到最下面,是湖陵疗养院发来的转院申请。涉及到段重雪的逆鳞,陈息不敢隐瞒不报,举着手机钻进厨房。
“别来碍事。”段重雪熟练地切着菜,头也不回地说。
“不是。”陈息正色道,“疗养院下通知了,小寒明天就能转去天江附院动手术。”
清脆的一声响,刀掉在案板上。陈息眼皮一跳,连忙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段重雪顾不上这个,急切地拽着陈息的衣领,嗓音颤颤:“真的?没骗我?”
陈息很郁闷,他耍手段从来都是强取豪夺,什么时候坑蒙拐骗过。
湖陵疗养院在医疗和护理两方面都是顶尖,段重雪的妹妹段以寒在那里住了一年,现在终于找好了合适的骨髓捐献者。
陈息在这方面尽心尽力,找最好的住院环境,聘请高级专家,大把大把的钱烧进去,不是同情心泛滥,只是为了把段重雪绑在身边。
他在最开始就说过:“段重雪,我是个万恶的资本家,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所以段重雪给他操,和他结婚,把除了自己的心之外的所有东西都拿来和陈息交换。
是面子重要还是妹妹的生命重要?
这不需要思考,段以寒才九岁,她是段重雪唯一的亲人。
如果没有陈息的资源,段重雪早晚也能找到供体,但他妹妹等不起。
或许这就是世间种种,自有天意。
最终午饭也没有吃,陈息开车带段重雪去疗养院。小姑娘还是上小学的年纪,却只能躺在病床上插管输液,脸色也是病态的惨白,看起来格外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