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来都疼爱心平疼爱到心裏去的祝烽,竟然也会因为女儿的倔强而勃然大怒。
这可怎么办才好?
就在她心乱如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边祝烽那高大的身躯摇晃了起来,南烟一回头,只见昏暗的光线下祝烽的脸色惨白如纸,他咬紧牙关,用力得连太阳穴都在鼓动,像是极力的控制着什么,但终于剋製不住,一张嘴,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他炽肺煽肝的咳了一阵,脸涨得通红,连脖子都红了,而且一咳就停不下来。
「皇上!」
眼看着他连腰都直不起来,南烟吓坏了,急忙过去扶着他,就感觉祝烽全身冷得像冰块一样,脸上冷汗如潮,几乎快要站立不稳。
南烟跟众人一道半扶半抱着他走回到床边让他坐下。
「皇上,皇上你怎么样?」
南烟一边说一边伸手抹着他的胸口帮他顺气,祝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颤抖着手从袖子裏摸出一块帕子来捂着嘴,又痛咳了好几下,好不容易才停下来,脸色都有些发紫了,他冷汗涔涔的将手帕用力的攥在手裏,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南烟要从他手裏拿过那帕子来,可祝烽捏得很紧。
没办法,她只能拿出自己的手帕来帮祝烽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又回头吩咐道:「传太医!」
祝烽摆了摆手。
南烟道:「皇上……」
祝烽咬着牙,过了好一会儿才沉声说道:「不必叫太医,磕两声没事。」
南烟没办法,毕竟刚刚是心平把他气成这样的,她如今说什么自己也没底气,只能不断的帮他抹着胸口顺气,祝烽也不看他,对着周围的人道:「都下去。」
若水他们大气不敢喘一口,都低着头退了出去。
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眼看着祝烽稍稍缓过来一些,南烟急忙去给他倒了一杯水奉到嘴边,看着他喝了两口,又拿手帕仔细的给他擦去水渍,然后轻声道:「皇上,心平她——」
祝烽闭着眼睛,头靠在床头。
他沉声道:「你如果要给她求情,那朕就立刻走。」
「……」
南烟咬着下唇,也只能收声。
已经好久,她没有看到祝烽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是对着他们最心爱的女儿,可这件事她也不好劝,祝烽再是宠爱她,宠爱心平,毕竟是个皇帝,皇帝就有别人不能碰的逆鳞,偏偏心平今天要在他最在意的事情上跟他顶牛。
现在,还是不要再激怒祝烽得好。
什么事等到他气消了再说。
于是,南烟小心翼翼的说道:「那,妾服侍皇上先休息。」
祝烽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只靠在那裏,脸色苍白中透着说不出的憔悴来。南烟嘆了口气,扶着他躺下来,又帮他脱了靴袜,拿了一条薄被给他盖上,然后,自己轻手轻脚的睡在了他的身边。
这一夜,就这么闷闷的过去了。
第二天南烟刚睁开眼,就看见身边已经空了,她已经套上衣裳,唤道:「来人!」
若水他们从外面走进来。
「娘娘。」
南烟道:「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