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也笑了笑,说道:「说出这句话,在下还真的担心,就回不去安息国了。」
「……」
南烟在若水的抚慰下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再抬头看向高也,脸色倒也不算难看,只是眼神有些惘然。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安息国来使是为了两国邦交而来,别无他为,又怎么会回不去呢?这一点,本宫还是可以保证的。」
「……」
「只要,特使真如本宫话中所说。」
高也一听也就明白贵妃的意思——这句话,他们只听过便罢,是断然不能传出这个凉亭的,若传出去,隻她这个贵妃也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高也说道:「在下明白了。」
南烟虽然貌似平静,但内心还是受到了极大的衝击,哪怕这个可能是她早已经预想了无数次的,这个时候她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高也,说道:「你,你与他们——」
高也平静的说道:「师傅与师母在西域诸国流离多年,我本是街边的一个流浪儿,快要冻饿而死的受他们的恩惠活下一条命来,之后便一直跟着他们。其实那个时候,师母已经病入膏肓,师傅为了救治她而四处奔走,根本没有要收留我的打算,可我为了活命,还是一直跟着他。」
南烟听到这裏,莫名有一点熟悉的感觉。
心裏一动,她才想起来,当年的凤姝在看过吴应求所画的那幅画,认出了博望侯之后,曾经说起过她的过往——
「那个时候我还小,还在流浪。」
「而且那个时候,我染了病,已经快要病死了。」
「不过遇到了他,他救了我的命,所以,我记得他。」
看起来,自己的父亲当年游历西域的时候,救过不止一个人。
不过,如果没有记错,凤姝当年说起来,她被父亲救下的时候,是十二三年前,算到现在,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二十多年前……
隻这样一想,南烟原本刚刚有些透亮的心裏好像又蒙上了一层阴霾,尤其是,她想起了凤姝后面说的那些话。
不过,她没有立刻打开,仍旧听高也继续说道:「师傅怜悯我,便勉强答应收我为徒,之后——」
他说着,看了昔云一眼。
这位安息国宠妃也毫不避讳的说道:「我是小哥养大的。」
南烟轻轻的点了点头。
难怪,两个人并非血缘至亲,昔云却唤他「小哥」。
那么,之后昔云不知怎么的因缘际会——也许跟自己做上炎国贵妃一样,成为了安息国国君的宠妃,而她的小哥,自然也就得到她的庇护,所以之前传回来的消息才说,这个高也虽然不是什么官员,但对安息国朝廷却拥有很大的影响力。
想来,跟当初的严夜也是差不多的。
南烟看着他们两,沉默了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们说了那么多,那,他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