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陈大人能有什么私事,是跟薛家有关係呢?」
「而这座废墟,当年是薛运所住的小楼,陈大人跟她——虽然也有过几面之缘,但据本宫所知,你们并没有更深的往来,私交也谈不上。所以,你来这个废墟,应该不是为了她。」
「不是为了她,那就能是为了你自己了。」
说到这裏,南烟慢慢的蹲下身,想要看看陈紫霄的眼睛,但陈紫霄深深的低着头,只能看到他的额头上冷汗密布,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南烟压低声音,一字一字的说道:「那么,陈大人曾经在这裏做过什么,是为了你自己呢?」
「……」
「要说起陈大人跟薛家的关係,本宫记得的,也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
说到这裏,南烟顿了一下,而陈紫霄彷佛也察觉到了什么,身体微微一颤,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向南烟,便对上了那双冰冷的眸子,南烟冷冷说道:「皇上曾经让陈大人到薛家来取一本薛运留下的手札,只是,陈大人带回来的消息,不仅没有找到那本手札,反倒薛家遭遇无名大火,薛运住的这座小楼整个被烧光了。」
陈紫霄的鬍子一窒,目光闪烁着又避开了南烟的视线。
而南烟不紧不慢,一字一字的说道:「若那是一场意外——也就罢了,只是,若是一场意外,为什么陈大人会在这个时候又出现在薛家?还出现在这片废墟里。」
「……」
「你在找什么?」
「……」
「是因为昨天晚上,本宫说起想要到薛家来看看,让你害怕了吗?」
陈紫霄脸上的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一颗的往下滴落,他咬着牙,哑声道:「娘娘,娘娘想要说什么。」
这句话出口,几乎已经默认了南烟前面所说的一切。
他的心态,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于是,南烟的目光更冷了几分,口气也更冷硬了几分:「本宫要说什么,以陈大人的聪敏,难道想不到?」
「……」
「不应该啊,陈大人岂是这样愚钝之人?」
「……」
「在知道薛运为皇上炼出了可以解除『太上忘情』之毒的解药之后,陈大人当机立断,立刻偷走了那颗药;在皇上想要找到她的行医手札的时候,又为了断绝后患,直接烧了整幢小楼,如此机警,又如此杀伐决断,不可能连本宫想什么,都想不到吧。」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南烟感觉到陈紫霄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但片刻之后,他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好像整个人释怀了一般,他抬起头来看向南烟,脸上透着一点坦然的神情,慢慢道:「原来,原来娘娘早就知道了。」
南烟目光闪烁:「果然是你。」
陈紫霄道:「火烧小楼这件事——微臣的确做得太过明显,不过是仗着大战在即,皇上不能惩治大将而铤而走险。可是,偷药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娘娘怎么能想到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