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舅又问道:「祭坛修好了吗?」
鹤衣道:「皇上派出百余人忙活了一整夜,如今已经初具规模。祭坛如您所要求的,起底九尺,上下三层,有一百二十名侍卫着玄衣,持旗幡围绕。」
老国舅轻轻的点了点头,道:「这就够了。」
他说完,将那木剑横放到了鹤衣的手中,道:「行了,这个送过去吧,连同刚刚他们拿着那些香烛纸钱都过来给贫道过了目,也都可以送过去了。」
鹤衣接过木剑捧在手中,恭敬的说道:「那,您好好休息。」
说完,又对着祝成钧笑了笑,便转身退了出去。
祝成钧听得有些疑惑,这样的木剑能拿来做什么?修那个什么祭坛又能做什么?
于是问道:「舅爷爷,你拿那把剑来做什么呀?你也要上阵杀敌吗?」
老国舅笑了起来。
道:「舅爷爷不上阵杀敌,如今天下有你父皇在,舅爷爷不用上阵杀敌了。」
祝成钧听了,立刻点头:「就是嘛,有父皇在,他会保护我们的。」
老国舅笑着伸手摸了一下他跑得热烘烘的头顶,道:「不过,你父皇也会老的,等他老了之后,就得有其他人来保护大家了。」
祝成钧眨眨眼睛,轻声说道:「我,可以。」
老国舅微笑着看着他,道:「可不可以的,不是说说就行,你得有这个本事,才能做得到这样的事。跟你父皇比,你还有的学呢。」
祝成钧道:「我会学啊。舅爷爷教我嘛。」
老国舅被他认真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捂着嘴接连咳嗽了好几声,偏过头去。
祝成钧急忙上去拍着他的后背:「舅爷爷,你怎么了?」
老国舅喘了一会儿才回头看着他,黝黑的脸上有些发红,笑道:「舅爷爷是听你说的话,高兴。不过,你跟舅爷爷是学不了什么了,你还是得多跟着你父皇去学。他的本事,大着呢。」
祝成钧还想问,可外面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这一次来的,却是陈紫霄。
他手上倒是没拿东西,但急匆匆的神情显然是有事要来跟老国舅说,可一走到门口看见祝成钧在这裏,还是愣了一下:「小殿下?你怎么在这裏?」
祝成钧道:「我来陪舅爷爷。」
陈紫霄迟疑了一下,慢慢的走进来,对着老国舅行了个礼:「父亲。」
他支支吾吾的,像是想要请祝成钧离开,虽然在身份上,他也算是祝成钧的长辈,可对着汉王殿下,他作为臣子也不能太过分。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倒是老国舅,笑眯眯的摸了一下祝成钧的头,说道:「好了,舅爷爷这裏有正事要做了,你去玩吧。」
祝成钧便隻好点点头,乖乖的跟他行了礼,然后走出去。
他人小腿也不长,自然走得慢些,刚走出去就听见陈紫霄走进房间,还将房门也关上了。
祝成钧一时起了狡黠之心,停下来偷偷的听他们说了什么。可是,哪怕是关上了房门,陈紫霄也非常的谨慎,声音很低,祝成钧听了半天,也只听到从窗户的缝隙里透出的几个字,什么「药」,又是什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