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又跑了!」
「……」
「这一次他出了海,皇上还能安心吗?」
祝烽的眼中闪过了一点针尖般的刺,过了一会儿,淡淡道:「本来是要着急的,但眼下,反倒不急了。」
南烟睁大眼睛:「为什么?」
祝烽笑着看了她一眼,隻不说话,南烟一看就知道,他又要卖关子,一旦他打听注意不说,那怎么样也撬不开他的嘴,南烟只能靠在桌边生了一会儿闷气,又说道:「难怪刚到下江镇的时候,妾说彻底处理了这个人,皇上也能放心的时候,皇上没接这个话,原来那个时候,什么都安排好了。」
祝烽仍旧笑了笑,也仍旧不说话。
南烟又道:「可是,为什么是鹤衣呢?」
祝烽看了看她,隻起身往内室里走去,还亲自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南烟毫不放鬆的跟上去,跟在他屁股后面问道:「皇上之前一直都是怀疑他的,为什么这一次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到他的手上。」
「……」
「他是什么时候,重新得到皇上的信任的?」
眼看她连珠炮似得发问,大有一股不问出真相不罢休的气势,祝烽冷哼了一声:「朕看你是真的想干政了是吗?」
南烟也毫不畏惧的道:「皇上都利用妾过来给鹤衣求情了,妾求一个真相,不过分吧?」
祝烽看了她一眼,像是有些无奈的笑了一声,摇摇头将她拉到对面去坐下,然后说道:「你可还记得,那个时候传来叶诤——的消息,朕让人将鹤衣拘拿到大理寺问话。」
见他即便这个时候,都不肯把「死」字往叶诤的身上牵扯,可见祝烽的心裏,叶诤有多重要。
可惜叶诤现在的态度,着实伤了他的心。
南烟也不多话,隻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祝烽道:「那你还记得,大理寺那边问出了什么话来?」
南烟的脑子裏忽的闪过了一道光。
「他说,皇上想的,就是他做的。」
「不错。」
南烟的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
皇上想的,就是他做的?
这句话,在当时看来,所有人都以为他的意思是——皇帝在怀疑他,认为他有二心,而鹤衣便自己承认了,他的确是有二心。
可现在看来,这句话,分明还有另一种解释。
祝烽想要剷除一颗毒瘤。
而鹤衣在做的事情,就是一直在帮他剷除这颗毒瘤。
现在来看,他告诉了简若丞真相,让祝成瑾一直相信他,岂不是将自己变成了一根毒刺,扎进了祝成瑾这边的心裏?
南烟道:「从那个时候开始,皇上就知道了?」
祝烽道:「他大概也知道,叶诤对朕的重要。」
「……」
「所以在那件事之后,就已经把真相告诉了朕,也告诉朕,叶诤应该还没死,只是被祝成瑾利用,利用他来打击朕。」
南烟道:「那他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