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远处,宋知问看着她的背影,也看着黎不伤已经融入夜色当中的背影,眼中更是悲喜交加,最终长嘆了口气,转身走了。
清晨,南烟从昏沉的梦境中睁开眼。
下意识的一伸手,就摸到身边的被窝裏空空的,但还残留着一点温度,显然,祝烽才起身没多久。
自己竟然没发现。
她嘟了嘟嘴,又在被窝裏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抵抗住了梦境和温暖的被窝对自己的诱惑,起身穿好衣服,不过,刚刚走到门口,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阵冷风灌进来,吹得她哆嗦了一下。
「呜!」
而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一大清早就不见踪影的祝烽。
他原本是看着天色还早,打算回来睡个回笼觉,没想到一开门看见南烟也要推门,而且穿得那么单薄,连鞋都没穿好就要出门,被外面的冷风吹得直哆嗦的样子,立刻皱起了眉头。
「你又作什么妖?」
「皇上?」
南烟下意识的缩脖子耸肩,双手抱住了自己,可还是冷,祝烽一见,立刻走进来反手关上门,顺手一抄将她抱在了怀裏。
一边往床边走一边骂道:「穿这么一点就想出去?你是想干什么?」
其实原本没那么冷,只是她刚刚从被窝裏爬出来,热身子经不起冷风吹,才会冷得这么厉害,如今被祝烽一抱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和体温一围上来,顿时整个人就顺服了。
只是鼻尖还有点痒。
南烟两隻手环着他的脖子,嘿嘿的笑道:「妾刚刚看不到皇上,担心嘛。」
「你担心什么?朕有什么好值得担心的?」
「妾担心,万一皇上干『坏事』去了呢?」
「……」
祝烽白了她一眼。
走到床边,都恨不得扔她下去,可手上的动作还是轻轻的,放到床上之后,又立刻拉了被子给她裹上,还说道:「前阵子才发过高烧,你若又作妖病了,看朕怎么收拾你!」
南烟自己缩在被子裏,捂了一会儿,总算暖过来了。
再看祝烽脱下了外衣也钻进了被子裏,她便顺势钻进了他怀裏,刚从外面回来,祝烽的身上也带着一点凉意,但幸好,两个人紧贴在一起,体温相互熨帖着,很快就都暖和了起来。
南烟抬头看他:「这么早,天都还没亮,皇上刚刚去干什么了?」
祝烽半眯着眼睛,一边要睡不睡的,一边懒懒说道:「调拨了一队人马离开罕东卫。」
「又调拨人马?去做什么?」
「黎不伤的消息传回来,他那边的事情已经差不多解决了,而我们要儘快派人去白龙城,通知那几大家族这边发生的事。」
「……」
南烟眨了眨眼睛。
其实,自从田炼带着黎不伤的书信回来,虽然他们相隔那么远,并不知晓真正的凶手是谁,但,谁都知道,这是不同意献城的人设下的局。
表面上看起来,黎不伤的确是进退两难。
但,正如之前祝烽和南烟所说的,棋在局外,若能破了这个局,整盘棋就都活了,甚至连白龙城,也都陷到这个棋局。
而他接下来传回来的消息,也证实了这一点。
白龙城的「自相残杀」,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南烟突然笑道:「怕不是隻去通知消息这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