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叶诤领了旨意,便直接往翊坤宫去了。
进去的时候,薛运正在给南烟诊脉。
他见此情形,便规规矩矩的站到了一边,等到薛运诊脉完毕,收起垫子和手帕,然后小心的叮嘱道:“娘娘这两天,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啊。”
南烟靠坐在卧榻上。
脸色的确有些苍白,跟背后白色的窗帘相比,都相差无几。
她轻咳了一声,道:“这两天,睡得不太好。”
薛运道:“下官已经为娘娘开了不少安神的药了,但也要娘娘自己放宽心,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能影响到娘娘的休息,否则,孕体受损,将来生产的时候……只怕不顺利。”
南烟嘆了口气。
她何尝不知道?
其实怀着一胎虽然一直都身处西北蛮荒之地,在寻常的孕妇来看,是非常不利的,加上中间一段时间,还被人用麻栗子给自己下毒,害得自己孕吐厉害,身体受损。
但即使这样,这一胎都一直非常的平稳,并没有给自己闹出什么不适来。
反倒是回到皇宫,应该是平静养胎的时候,她反倒平静不下来了。
司慕贞的事,一直揪着她的心。
此刻,只能说道:“本宫知道了。”
薛运道:“还望娘娘多为孕体着想。”
说完,便起身告辞。
在路过叶诤身边的时候,对着他颔首示意,叶诤也点了点头,看着她的背影离开了翊坤宫。
然后上前行礼:“娘娘。”
南烟抬头看他,微笑着道:“你怎么来了。”
叶诤道:“皇上让微臣来跟娘娘说一声,不过,”他看了南烟一眼,苦笑着道:“想来,娘娘应该也知道外面的事了。”
提到这个,南烟的神情微微的沉了下来。
这些日子她正是为了这个,才会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于是说道:“司慕贞,是真的不见了?”
“是,微臣出动了禁城六军,就差把整个皇城翻过来了,却还是找不到她的踪迹。”
“……”
“娘娘,这位司小姐——只怕真的跟这件事,大有关係。”
“……”
南烟的脸色沉沉,却并没有太惊愕的神情。
她说道:“本宫,果然猜得没错。”
“……”
“之前听说这件事发生在真觉寺,就怀疑与她脱不了干係,却没想到,你们只是上门去查问一下,她就没了踪迹。这不是不打自招是什么?”
叶诤道:“微臣现在唯一不明白的就是,京城虽然大,但要藏一个人也没那么容易,况且是这样一个人。”
“……”
“怎么会找了这么多天,还没找到。”
南烟抬头看向他:“你派人去顾家和司家看了吗?”
“都看过了,并没有她回去的消息。”
“那,你有什么看法?”
“……”
叶诤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别的人在场,才低声说道:“鹤衣说,司小姐虽然身份特殊,但若没有顾家和司家的势力加持,她也不过就是个弱女子,凭她,是不可能躲避禁城六军的搜查的。”
“所以呢?”
“所以,他怀疑,要么,是有一个神通广大的人在帮助她。”
“……”
“要么——”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
但即使不说,南烟也完全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