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云看了他一眼。
然后说道:“是。”
很快,船靠岸了。
等到停稳之后,他们便慢慢的走上了码头,迎面跪下相迎的,就是他宁王府的人马,来得不少。
而领头的,是一个身形消瘦,穿着一身深蓝色长衫,像一桿枯竹的中年人,大概五十来岁,鬚髯飘飘,眼睛矍铄有神。
他就是宁王府的长史,施一儒。
“拜见宁王殿下。”
“嗯,一儒,你来了。”
祝煊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本王离开的这段时间,这里一切都还好吗?”
“一切安然无恙。”
“很好。”
似乎对他非常的放心,只问了一句,祝煊便不再多问,只是又看了看周围人山人海的排场,说道:“今天的排场,未免太大了。”
这个施一儒平静的说道:“不论王爷在北平事成与否,排场还是要讲的,不能怯了阵势。”
祝煊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过——”
“不过什么?”
“这一次,连巡抚大人都前来码头迎接王爷,可是按察使,却始终没有出现。”
“哦?”
祝煊挑了挑眉毛,看向另一边。
作为这块封地的主人,他在这里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虽然还有朝廷设置的官府,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途。
所谓的巡抚和按察使,做事也必须经过他的同意,否则,朝廷的任何法度,都不能在他的封地上推行。
这时,巡抚赵干走上前来,笑呵呵的对着他行礼:“王爷。”
这个人大概四十来岁,长了一张圆圆的肉脸,小眼睛眯缝着,一笑起来只剩下两条缝,是个脾气很好,从来不给自己找麻烦的人。
祝煊便也对着他:“赵大人也来了。”
“王爷此次为迁都的大事忙碌,下官等未能为王爷,还有皇上分忧,也只能在此迎接王爷,白问候两声罢了。”
祝煊笑了笑:“哪里。”
再往他身后看了一眼。
果然,那个刺头按察使,没有出现。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寒光,但脸上还是笑容可掬,说道:“巡抚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就不用花时间在本王身上了。你,回去吧。”
“是。”
这个赵干是真的好脾气,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也毫不气恼。
转身便走。
可他刚走了两步,祝煊又叫他:“赵大人。”
“下官在。”
他又扭着圆墩墩的身子走回来,拱手行礼:“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祝煊看着他,说道:“这两天本王一直在船上,还不知道朝廷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这——”
“怎么?难道,朝廷给你们巡抚的命令,本王不能知道了吗?”
“当然不是,”赵干急忙赔笑着,说道:“只是,北平那边确实一点消息和命令都没有,听说,皇上这几日,都没有上朝。”
“哦……”
祝煊的眉毛微微一挑。
而南烟站在他的身后,听到这个消息,眉头皱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问道:“有没有说,皇上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