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莘心里忐忑又期待。
忐忑的是不知庄凌恆要使什么法子与她算帐,期待的是,兴许过不了多久,这株鲜嫩嫩的白菜就要自己拱进她嘴里了。
她眼看着徐氏把他送走,回来时愁容不展。
黎莘心知要把她的心定下,便上前轻声劝慰道:
“阿娘,此事不必着急,随缘便是。”
徐氏拧巴着眉:
“可是这好人家本就不多,若是再拖一拖……”
黎莘打断她,撅了唇似幼时一般撒娇:
“若我嫁不出去,阿娘要将我打出门去吗?”
徐氏立刻否认:
“说的什么胡话,阿娘乐意,就是养你一辈子,也轮不到旁人碎嘴。”
黎莘露出个笑脸:
“既是如此,阿娘且听我一句,再等等罢,许是我姻缘未到呢?”
再等等,就可以收获一枚金龟婿,还不用换亲家的那种。
徐氏终是被她劝住了,揭过这事不谈。
黎莘哄她午歇,自己又走出门去,让绫罗撑着伞,把她送进了湖榭。
待绫罗为她布置好后,她虚虚一拢门,支使了绫罗去侧边的耳房里歇一歇:
“你也累了,快去消消暑。”
绫罗是个稳重老实的性子,本是不愿,被黎莘说了几回后,还是听话的去了。
昨日她值夜,现下还真有些困倦了。
黎莘在湖榭略躺了一会儿,就听门扉被人轻轻推了一记,泄进一线金光。
她眯着眼去瞧。
“我在外头抓心挠肝的,你倒好,躲的清净自在。”
庄凌恆背着光进来,反手就拴上门。
黎莘拿扇子掩唇,娇笑道:
“你胆子愈发大了,光天化日的就跑进来,不怕让别人知晓吗?”
她虽这样说,心里却清楚,这里是无人会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