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莘在她的低声絮语中,再度失去了知觉,沉入意识的深海之中。
……
醒来时,黎莘的大脑还有片刻的混沌。
目光所及之处,是她熟悉且陌生的屋子,她动了动指尖,手臂就传来撕扯般的剧痛。
那是怎样的痛呢?
宛若一身的肌肤被人生生剥开,痛的她叫不出声音,只有泪水模糊了双眼,一滴滴的滑落,染湿鬓发。
她好疼,好疼。
耳边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黎莘张了张口,艰难的侧过头去。
“莘儿,莘儿,没事的。”
蒋恪慌张的半跪下来,伏在她身侧,紧握住她的手腕。
温暖的力量从他指尖源源不断的传来,逐渐充盈了她的身体,舒缓了那令她神魂俱裂的疼痛。
可是很快,这温暖就消散了。
仿佛只能在她身体里打个转,就飞快的流失而走。
蒋恪赤红着眼,发冠散乱,是她前所未见的狼狈模样。
他用力攥紧她的手,喃喃道: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这样的。”
黎莘不知他在说什么,她想甩开他的手,却没有任何力气。
唯独泪水不停的滚落,在颊边濡湿了一团小小的水渍。
她在哪儿?她为何会这般?阿浔哥哥呢?
黎莘有好多话想问,好多话想说,但喉间喑哑,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蒋恪抓着她的手腕,良久,竟呜咽起来:
“对不起……莘儿……我没有别的法子了……”
“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黎莘从未见过蒋恪哭。
莫说哭了,他少有情绪激烈的时候,唯独几次例外,就是因着卿卿与她。
今天,他却哭了。
但她竟半点都不觉得悲伤,似乎所有对他的情,都已经干干净净,一丝不留了。
不对,还有一丝。
恨。
某亘:咳咳(心虚)应该不会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