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谑,当真是好酒啊!」
夏月初满脸堆笑地说:「这是我家自酿的酒,祖传秘方,我爹心疼我,最后传给我了。这次举家搬迁运过来的,都是存了好多年的老酒,外边儿可买不到这么好的酒,几位官爷若是喜欢,以后常来店里坐坐,自然少不了大家的好酒喝!」
「好,这位娘子说话真是豪爽,一看就是做生意的好手,老闆娘的架势十足!就冲娘子这几句话,等仙客来重新开张了,我们也得多去几回。」
「那我们可就仰仗官爷多多照顾了。」夏月初十分娴熟地跟门口官兵攀着关係。
老贺在一旁看着也不由心下讚叹,当初陈大人说来的是个年轻小娘子的时候,他还老大的不情愿,觉得人来了非但帮不上忙,说不定还得坏事,万万没想到竟是个如此通透周全的妙人儿。
一行人驾着马车来到老贺经营多年的醉仙楼,到后院卸了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
夏月初洗去一路上的尘土和疲惫,重新梳头换了衣裳,才让人把老贺请进来说话。
她之前已经从陈瑜白那边得知了老贺的情况,老贺的确是邛州本地人,但是他还有一个身份,他年轻的时候加入过薛家军,曾在薛老将军麾下当兵,后来被选中作为探子重新被安排回老家,开了这家仙客来,一直向朝廷彙报当地的情况。
在庆王退守蓉城之后,他也积极地各方打探情况,尽量向朝廷输送信息。
所以在房中重新见面之后,夏月初便对他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你、您是薛小将军的夫人?那、那您就是夏娘子?」老贺惊得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夏月初竟然会亲自涉险来到邛州,「将、将军可知道您来这里了?」
「咳,他还不知道。」夏月初清清嗓子道,「陈大人说我来邛州的话,会对他有很大的帮助,但是我不想他惦念分心,所以暂时还请替我瞒住这个消息。」
老贺激动得热泪盈眶道:「夫人对将军的这份心意,真是太难得了。」
「大哥,如今在邛州,我可不是什么将军夫人,我只是你的弟妹,称呼上可万万不能马虎,当心露了马脚。」夏月初叮嘱老贺,「你还是先介绍一下邛州的情况,说说我究竟需要做什么吧。」
「邛州虽然是交通要塞,比较繁华,但是因为地处川蜀腹地,多少年也没有发生过战事,所以城墙一直十分单薄简陋。
「后来先帝年间,因旧城墙破败不堪,朝廷拨款重修,当时墙高二丈,周长一千四百多丈,有近四千个用石条包砌的垛口。
「按理说这样的规模,对于邛州城来说,就已经足够用了。但是这几年在庆王的主持下,不但在城外深挖护城河,还将墙高增加到三丈,加厚了六尺,如今城周全长一千六百余丈,又补砌女墙垛口一千七百余座,坚固程度几乎要与蓉城不相上下,这其中必定大有缘故!」